墨清白抱著它的脖子站起來,才慢慢地走回家。
從那以後,墨清白便抱著馮老師送給他的那本《字典》,端坐在柳樹下,像是在識字,又像是在一次次追憶流逝的美好歲月,致使手裡那本字典變得皺皺巴巴的,翻不起來了。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那條大白狗憔悴,枯瘦了。墨清白長成大青年模樣,那條大白狗牙口不好,吃不下飯,不久就死了。
那一年,墨清白十六歲,他對馮玉耳老師的思念越發不可收拾。
記得那是時飄雪粒暮色四合,墨清白手持《字典》,坐在石板上,靠在大柳樹上,想馮玉耳老師出神了。
一個大個子哥哥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嘿,小兄弟,天氣如此寒冷,你怎麼坐在石板上看書呢?趕緊站起來,不要整感冒了。”
既然想人想出神,墨清白自然沒有注意到有人出現。因此他對那位大哥哥的出現毫無反應,其實是凍僵了。
大哥哥又問,“小兄弟,你怎麼啦?”
“我想你了。”
“你想我了?你認識我嗎?”
“認識、認識、當然認識,”墨清白語速極快地說,“你就是我的馮玉耳老師。”
“我可不是你的馮老師。”
墨清白拉著他的手說:“你是,我說你是你就是。”
“我真的不是你的馮老師。”
墨清白激動地說,“你作為一個老師,認不出自己的學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因為你教過太多的學生了。可是無論何時何地,你的學生都會認得自己的老師。”
“小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馮老師,你怎麼叫我小兄弟?我是墨清白——你資助過的同學,墨同學。”
“我沒有當過教師,你也不是我的學生。小兄弟,你沒有我這個老師。”
“馮老師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看到學生坐在石板上靠在柳樹上,你就不認得學生了嗎?”
大哥哥以為墨清白是一個神經病小子,但是他並沒有隨意放棄他。而是一把拽住他的手,把他拉起來,用手搓揉凍紅的臉龐,這才讓墨清白暖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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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呀?”他把《字典》緊緊地抱在心口,看著那位大哥問:“我怎麼認不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