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陰陽怪氣了嗎?我哪裡得寸進尺了?”墨掉說,“要說陰陽怪氣,也是你男人西門歡,要說得寸進尺,要數你男人西門歡。”
“他怎麼做什麼關你屁事。”
“是不關我的事。你接爸爸媽媽去西門歡家商量結婚的事,我可以不阻止了,但是你們不要傷害姥姥,她為了你,在一九五八號山莊沒少吃苦。”
“你阻止了嗎?我怎麼不曉得。”
“裝。”
“我怎麼會傷害姥姥呢。”
“繼續裝。”
“不是我裝,你們去哪裡,我馮玉耳攔得住嗎?”
“還裝啊?”墨掉說,“馮玉耳,你白天看上去瘦骨嶙峋,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騙過了世人,卻騙不過我。你一到晚上,不但生龍活虎,還能吹拉彈唱,根本不是病號。”
“這些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但是往日只見你禍害自己,不曾傷害自己的親人,也就罷了,可是今天你又是拉爸媽下地下世界,又是勸姥姥跟你們走。”
“哦,”馮玉耳說,“墨掉,你自己承認了。”
“我承認什麼了?”
“我們出城,你攔車,我們跳河,你抱腳,你拼死拼活,馮華山一個月給你多少錢?”
“他不給我錢我也要幹。”
“為啥子?”
墨掉沉默了一會說,“要是有一件刻骨銘心的事改變了你,我想你一定會因為這件事而堅持自己的信念。”
“我不想跟你說大道理,我只想問你,布加迪威龍是不是你救的?”
“是。”
“紅色法拉利是不是你撈起來的?”
“是。”
“在鶴公墓,是不是你攔下燕門玉,馮華山和姥姥的?”
“是。”
“你既救人,又救車,到底是為了啥?”
“為了我那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你不是為了錢?”
“不是。”
“虛偽,真虛偽!如果我不是馮玉耳,你會救我嗎?”
“只要是女人,我就會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