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在這之前,我們看見墨掉像一個火球,從天而降!”
“然後呢?”
“他跟在我們車子後面,由於有第一次教訓,我們不想跟他糾纏,只想甩開他!”
“可是我們越是跑得快,他就越追得緊,窮追不捨。”
“後來呢?”
“後來車子一顛,我們就飛下大橋,鑽進水裡。”
“那你們看清是墨掉的臉在追你們嗎?”
“臉倒沒看到,可樣子就是他。”
“那你們是怎麼浮出水面的?”
“墨掉把玉耳和她的男朋友踹開,然後鑽在車子下面,往上一頂,宛如發射火箭一樣,嘩啦一聲,冒出水面幾百米高,又輕飄飄落在橋面上,整個過程,跟做噩夢一樣。”
“這回看清墨掉的臉了?”
“看清了。”
“是他嗎?”
“是他。”
“我做了一輩子夢,夢見過無數人和事,就沒夢見過死人的臉。”
“媽,”馮華山說,“你是說救我們的是真墨掉,害我們是另有其人?”
老婆子看了一眼燕門玉和馮華山說,“你們經歷的,都說不清楚,我怎麼好下這個結論呢?”
“但是有一點我敢肯定,在夢裡,活人是看不見死人的臉的。如果活人真的看見死人的臉,那他的陽氣就已經耗盡,離人世就不遠了。”
“媽,玉耳可是我們親生的。”
“你念那麼多書,虧你還是個演員歌手,你咋這麼愚蠢呢?張口閉口親生的,親生的就不害人了?親生的就一定孝順你?”
“我看那撿回來的,從孤兒院抱回來的,往往還比親生還親,比親生的還孝順。玉耳是你們親生的不假,她那男朋友是你們親生的嗎?”
“墨掉這小夥子,我給他十塊錢,花掉九塊九,剩一分錢他也要找給我!就說上次我拿給他三千塊給玉耳買吃的,誰知物料大漲價,錢不夠,他就自己墊錢,回來也不跟我要,人家是那種計較的小男人嗎?”
“媽,”燕門玉說,“他萬一是做給你看的呢?”
“取得我的信任?放長線釣大魚?”
“我說的萬一。”
“萬萬不可能。”
“媽,你不是常說人心隔肚皮。”
“有些人是要防著,但墨掉這小夥子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