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麼開到河裡去了?”
“說來也奇怪,”馮華山回憶說,“我們掉進河裡,就在絕望無助的時候,玉耳和她的男朋友又來了。”
“是他們把你們從河裡撈起來的?對了,你說她那個男朋友到底長什麼樣子?”
“長得老帥了,”燕門玉接過來說,“白白淨淨的。”
“我沒有記不住他的臉,”馮華山說。
“哦,還有這回事?”老婆子回頭看著燕門玉問:“你不是說他長得很帥嗎?給我說說他那張臉長什麼模樣?”
燕門玉沉積在回憶之中,怎麼也想不起那張臉,於是搖搖頭說,“奇了怪,我怎麼也想不起他的臉呢?”
“怎麼…?”老婆子一下子坐下來:“你們都想不起他的臉?到底是沒看他的臉呢,還是想不起?”
馮華山和燕門玉相視一眼,然後低頭沉思了好久好久。他們是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無數遍,骨架子確實很周正,確實很有範兒,打心底喜歡他。
可就是沒有看到他那張臉,燕門玉說:
“我沒有看到過他那張臉。”
“華山你呢?”
“我也沒看到過。”
老婆子目光呆滯,自言自語地說,“這些年我常夢見你爹,夢見跟他一起出門,一起回家,就是看不見他那張死人臉。”
“媽,”燕門玉伸手搡了一下母親說,“你沒事吧?”
“我能有啥子事?”
“你常夢見爸爸,就是看不見他的臉?”
“我怎麼看得見他的死臉呢?”
馮華山一聽這話,坐起來:“媽,你是說活人在夢裡看不見死人的臉?”
“有這麼個說法。”
“這麼說來,玉耳的男朋友是個死鬼?”
燕門關一聽,嚇出一身冷汗,趕緊摸出電話撥通,只聽嘟嘟地響,卻沒有人接聽,燕門玉就問:
“媽,你給誰打電話?”
“還有誰!”
燕門玉知道母親在跟墨掉打電話,她就吼起來,“你不要打給他了。”
“怎麼啦?”
“他一直跟玉耳在一起。”
“你說墨掉一直跟玉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