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歡高舉的雙手不動了,不喊了,低頭看著林正義在心裡想:
“我沒用啥子力量啊?我只是把拳頭舉高了,樣子很可怕,可是我是輕輕放上去的啊,怎麼把你砸成這樣呢?”
他想不通,父親為啥子那麼不堪一擊,難道是他老了?還是自己下了毒手?
反正老爺子爬不起來了,血流一地。
地下世界沒有風雨,何來的雷電?
可雷電就在頭上,西門歡心虛了。
方蓮,羅姍,柳絲絲,馮玉耳齊撲撲撲過來,把林正義扶起來,抬到堂屋裡,放在涼床上,趕緊拿鹽水清洗,上藥包紮。
地下世界啥都不缺,唯獨缺布料。
方蓮看沒有包紮的布料,拿起彎刀,牽起馮玉耳的裙子。
馮玉耳嚇一跳,“你要幹啥?”
“你穿這麼多不熱嗎?”
“我熱不熱關你啥事?”
“看著礙眼。”
“你不要亂來哈,這裙子是我爸爸……。”
“我曉得,”方蓮不等馮玉耳說完,手起刀落,齊大腿根部,一刀下去,割了一個大洞。
馮玉耳心痛地嚷起來,“方婆娘,這是我爸爸從國外買回來,限量版。”
她心痛得眼淚牽線一樣往下流。
方蓮管她那麼多?
她兩手抓住洞口,一把扯,撕下一個圈圈。
“你這個婆娘,賠我的裙子,賠我的裙子。”
“穿這麼多布匹不知廉恥?我賠你個剷剷。”
方蓮打馮玉耳的腳,馮玉耳怕痛,兩腳一跳,趁勢取過布料,既沒有消毒,也沒有殺菌,更沒有做其他處理,原生態,直接裹敷在林正義頭上。
說來也怪,流血立馬止住了。
“看到沒有?”方蓮指著林正義的頭對馮玉耳說,“你少穿一點,受苦受難人就多一點溫暖。”
馮玉耳見老爺子頭上不流血了,就沒有為裙子的事難過,而是挨身低頭看了看:
“方姐,你咋曉得我這裙布止血的?”
方蓮看了她一眼,說,“包紮住,血凝塊,就流不出了唄。”
說完,繼續跟羅姍,柳絲絲一道擦拭老爺子身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