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火大啥子?”方蓮話裡有話地問。
“她們懷孕了,說是我乾的。”
“那麼快活的事,你就更應該留下來。”
“我連…,”西門樂搖著頭說,“我連人毛都沒碰到,怎麼是我乾的?”
西門春水問道,“不是你的跑啥子?”
“我不走行嗎?那些在外面務工的男人聽說自己的婆娘,女朋友在家懷孕了,就從四面八方趕回來,要搞死我。”
“你到了火車站,吃了一頓飯,身上的錢就沒有了是嗎?”
“是的。”
“沒有錢,你既不能前進,又不能後退。”
“進退兩難啊。”
“前進你沒有錢,後退那些務工的男人回來,沒有活路。沒有辦法,你只有爬火車走。”
“哎!”
“當時,你從圍牆下一個破洞往車站鑽,一半身子在外,一半身子在裡,這時有一隻腳踩住你七寸處是嗎?”
“是的。”
“他搶走你心愛的手錶對嗎?”
“那是羅姍給我買的。我捨不得戴,就放在蛇皮口袋裡藏著。沒想到那傢伙設計我,奪走了我唯一值錢的東西。”
“沒啥子了不起,”方蓮說,“明天我給你買一隻。”
“你別打岔。”西門春水止住方蓮繼續說:
“你在車站,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知道爬哪趟車…?”
“是的,”西門樂打斷西門春水的話說:
“路在腳下,身無分文,那是我西門樂人生最最艱難的時候。”
說完他蹲下去,抱著頭號啕大哭起來。
其他人也哭了。
方蓮這個人,確實是個好女人。
她走過去,把西門樂的頭抱在懷裡,一隻手撫摸著他的頭:
“別哭了親,你現在不是有我們嗎?羅姍知書達理,柳絲絲能文能武,馮玉耳活力四射,我方蓮開麗人院雖不怎麼掙錢,但養一家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對了,你要是同意她們三人跟我一起幹,不出一年,我們就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