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風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說道興奮處,似與詞人心有靈犀,賈赦唰得一下展開摺扇,旋即面色一僵,頂著冷颼颼的涼風,停止了炫耀這幾月來的成果。
“裝逼遭雷劈啊,賈大家主。”司徒晨瞧著人身邊空蕩蕩的,回想著賈赦似“捨生取義”要給自己放假一天護弟妹的模樣,忍不住就想發笑。
元宵雖賈家主子集體出門遊玩,但並不意味著路線要一樣。
賈赦那三個庶妹跟隨寧府賈敬之妻楊氏一起參加京中貴婦的“走百病”活動。從另外一個層面來說衍生成的相親宴會。
賈赦那個近來似有些開竅的弟弟斂斂衣冠,自去參加學子間的雅宴。從他收到的訊息來看,那個不省心的六弟扯張“元宵詞會”幌子,私下選賢納才的宴會。
不過對於賈政來說,正好歷經點風雨,甚至沙塵暴之類的,好讓溫室裡的花朵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
可憐賈赦滿腔長兄如父的心剛牽著僅剩的小妹妹賈敏,走在賈代善身旁,很不巧的遇到了同樣來微服私訪的皇帝。
呵呵呵!
十三那熊孩子跩著同樣熊孩子的賈珍,一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模樣,手攜手去看“稍微有些男人味”的百戲。
當然,賈赦比十三更有眼色,直接拽著他走了。
雖然沒想當“電燈泡”,但是司徒晨很不滿意。這種推波助瀾樂見其成皇帝爹找後孃,壓根不符合任性小公主的人設。
像他,明面上該大吵大鬧,一副“爹你不愛我了,寶寶好委屈”的模樣,刷夠同情分。
聽人惡聲惡氣著,賈大家主耐著性子,道:“我怕我爹害羞啊!像咱這麼大的人了,跟爹孃身邊也不好。”
“哼!”
“他們老兩口的以何種方式相親相愛,我們做小輩的再慪氣又能怎麼樣?”賈赦見人面色不虞,面色一扭:“換種方式想想,你當初勾搭爺上床的時候怎麼說的,一人一次輪流來的?現在算算,你多少次了?”
司徒晨當即一噎,一掃傲嬌不滿之色,眸子幽深上下斜睨眼賈赦,神色冷冽:“就你?”
賈赦:“…………”
迎著司徒晨冰冷審視的眸光,賈赦當即感覺自己心中冰冰涼涼一片。雖然明白自己翻身無望,他跟司徒晨之間也是逢場取樂,他瞧中人漂亮的臉蛋,到不知對方看中什麼。反正一啪既合。
但是……但是……也許先前自己唸叨……哦,揹著的詩詞歌賦太多,元宵節嘛情情愛愛,他下意識的就為自己不值。
說的好像自己求他一樣。
不就是床伴嗎?
還怕他赦大少爺出馬沒個國色天香的人自薦暖床?再不濟,就算喜歡司徒晨的臉,可是他依舊覺得自己的挺好看的,哼!
以後還可以自己對著銅鏡自己擼一把!
“你又胡思亂想什麼?”司徒晨本在欣賞賈赦變臉的絕技。因為他總覺得賈赦思維很奇葩很有趣,諸如拔頭髮算題,亦或是不求他皇帝爹幫忙尋師父反而慧眼如炬的找沈獬學律法。但還未欣賞更多,便感覺往來間遊人中有惡意的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他們,回眸一瞧,瞥見那噁心人的模樣,當即嘴角一勾,手勾著賈赦的肩,把人往自己懷裡一帶。
賈赦磨牙:“你幹什麼?”
“你後邊有個色1鬼!”司徒晨湊在耳畔輕聲道:“我七弟那侄子,不在孤眼前蹦躂還好,一蹦躂爺就想起來,這色鬼可幹了不少噁心事。”都虧上輩子他把所有弟弟的黑點都記得賊牢賊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