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中,清脆的兵器碰撞的那一刻,紅符甲左眼微眯,攥緊的離別鉤鎖鏈一沉,身軀近乎完美的一轉,衝殺。
一瞬間,雨水像是被迫停滯了一樣,他手中那道離別鉤鉤鋒在雨水中拉出一道直線,雨珠濺起的剎那,火星迸發,紅符甲的一鉤劃過,馬進良手裡也不慢,一錯相交,兩人再次相撞。
“呀啊啊啊——”
馬進良叫了一聲,身影向前衝了一記,梨花纓槍轟然蓋了下去:“受死吧!”
最後半句吼出,手裡的纓槍陡然烙出難以想象的速度,砰地一下,直接砸在對方鎖鏈上,將紅符甲震飛出去。
他單手緊握著一杆纓槍,速度絲毫不停,衝過去換到另一隻手又是一槍,到得第二槍砸出時,速度又比之前更快。槍影帶著線形,極快的刺出,打得紅符甲一時間節節倒退,只能被迫採取守勢。
兩人一退一進,又一進一退,手上火星在雨幕中不停不斷的爆開,只聽得乒乒乓乓的兵器相撞的聲音。
饒是有雙方士兵在,也不敢插手進來。
馬進良這種近乎不要命的打法,一段時間內把紅符甲打懵了,每一次的撞擊,都異常兇猛。
在影影綽綽的攻勢間,這個男人,戾氣橫生,後退的腳步一頓,腳掌一擔,身軀搖擺開來。
手上收去了格擋的離別鉤鎖鏈,在肩甲被對方刺破的那一刻,紅符甲怒吼殺來,揮起了那道祖傳的離別鉤,那鐵鉤照著對方腦門戳去。
罡風在這一瞬間驟然泛起,鉤尖上洶湧澎湃著滔滔殺意。
‘嘭’的一聲巨響,馬進良舉槍相擋。
接觸的頃刻間,他肉眼可見的看到自己的梨花纓槍被一道直直的火星暴起,順著自己划過來。
那火星裂開了纓槍,然後纓槍被格擋開,鉤鋒砸在了馬進良身上,他整個人陡然一浪,對方的鉤鋒還是穿了下來。
裂甲,見血。
馬進良捂住一下被刺穿的手臂,憤怒地看向紅符甲:“啊啊啊……臭小子,我要殺了你!”
然而躁動的反擊,已經失去了優勢,在幾名親兵拼死掩護下,馬進良狼狽的逃下牌樓,被軍中大夫緊急救治。
城牆上,一茬又一茬的更始軍士兵前赴後繼的補上來,殺氣越來越大,雨勢逐漸小了下來。
……
長安城內
皇宮裡喧鬧的酒宴,廝殺的城池,刀鋒暗藏而出。
幢幢人影摸著混亂進了城巷口,分出兩撥,一撥直撲未央宮,另外的人馬去往其它的地方。
大街小巷冷刀擦著血色的風,無數雙腳步踏著崎嶇道路,靠向名為未央宮的宮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