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光燒糧草還不夠，咱們去把宮門毀掉吧，這樣起義軍破城後就能直搗黃龍，然後咱們混在隊伍裡直接殺進皇宮宰掉王莽，怎麼樣？”王浩聽著外面的聲音，狠了狠聲道。
阿寧點點頭：“好，那就這麼辦，不過……宮門怎麼走？”
“我知道怎麼去，我帶路，我也要殺王莽，給我爹孃報仇！”阿瘋從炭火盆邊站起來，面容清稚卻隱隱帶著兇狠，攥緊了拳頭說道。
……
長安城裡，漫天黑雲翻滾，雷電在天空中轟鳴，王浩跟阿寧還有阿瘋從小院偷偷出來的時候，街上的官兵已經散去，嘈噪聲響起在遙遠的城池另一角。
青石板街道上，沒處躲雨的行人倉皇在街上奔跑。
街道的拐角處，一個乞丐，衣不蔽體坐在那裡，渾身髒兮兮的滿是汙穢，捧著一隻破爛了幾處的碗，可憐巴巴的望著冒雨經過的行人。他一條腿膝蓋以下已經烏青，扭曲變形得厲害。
“……吃的……我好餓啊，求求你們給點吃的吧……”
乞丐極度飢餓的顫抖著，高舉著破碗當然不是在向老天乞討，而是將渴求、絕望、飢餓的目光祈求著來來去去的行人。
同樣捱過餓肚子痛苦的阿瘋，看不下去了。
他將身上僅有的幾塊碎銀兩取出兩枚放進了乞丐的碗裡，嘴中輕聲說道：“拿著吧，去買點吃的。”
那乞丐很是感激的衝阿瘋點了點頭，口中不停地念著“謝謝”的字眼。
隨後，阿瘋輕嘆了口氣，很無奈的衝王浩還有阿寧兩人點點頭，繼續往宮門的方向趕路。
走出十餘丈，身後突然響起混亂，三人轉過身看去，七八個乞丐蜂擁過去搶走了那乞丐的碗。
乞丐被拽倒在地上，伸出手去不知在夠著什麼，臉上溼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唉，老天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王浩嘆了口氣，叫著兩人繼續趕路，心裡卻充滿尖銳的隱痛。
“阿寧，你聽，這是什麼聲音？”王浩有些情緒低落地看著噼噼啪啪打進水窪的雨水。
“這就是雨聲啊。”阿寧回道。
“那什麼是雨呢？”
“現在正在下著的就是雨。這雨從九天之上來，再到這塵世之間去，雨就是雨啊。”
“為什麼要下雨？”
“大概因為老天留不住它吧。”
“你錯了。”
阿寧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王浩到底想要表達什麼，阿瘋跟在後邊靜靜聽著，表情卻若有所思起來。
王浩開口道：“阿寧，你把手伸出去。”
阿寧的手上接住雨水，阿瘋也跟著學，用手抓住雨水，更多的雨水從手裡滑過。
“現在是什麼感覺？”王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