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買賣不是這麼做的!”朱三緊張地看著手錶,“這不是小事,我們得坐下來好好談談……”
“誰說要跟你做買賣了?”花襯衫打斷他,似乎朱三說了一句非常可笑的話,“我又不是商人,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你要是想討口飯吃,可以帶著手下的弟兄們投奔我的軍團。”
朱三語氣軟了許多:“秦哥,這真的不能再商……”
“明天,別忘了。”花襯衫垂下眼皮,“我們軍團的人一定準時到,到時候可別怪翻臉不認人。”
這時,街道上傳來汽車急剎的聲音,閃耀的車燈讓玻璃窗明亮起來,隨即,就聽到雜亂的腳步聲。
朱三似乎一下子精神起來,語氣變得強硬。
“欺負人是吧?”朱三從位子上站起來,一把將凳子踢翻,“不過就是仗著能打比老子混得好一點,你還真敢騎在老子頭上拉屎了?”
花襯衫眼皮也不抬,說道:“眼鏡,出去打掃一下。”
坐在門口的四眼應了一聲,起身走出店外,所有人紛紛起身,轉眼間,店內空了。
被水汽覆蓋的玻璃窗上還貼著“開業大吉”四個紅字,在路燈的映襯下,街面上的人在窗戶上影影綽綽,很快,這些人影相互糾纏起來,廝打聲、喝罵聲和慘叫聲接連傳來。
混亂只持續了十幾分鍾,店外的街面上再次恢復平靜,花襯衫一口喝乾杯子裡的啤酒,拍拍杵在一旁的朱三,兩人走了出去。
本就不寬的街面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個人,有的還在翻滾呻吟,有的已經毫無聲息,四眼站在路邊,一隻腳踏在一個拼命掙扎的人臉上,另一隻手拎著棍子,棍尖戳在對方的脖頸上。
花襯衫走過去,拍拍四眼的肩膀,四眼把腳從那人的臉上撤下,摸摸臉上的瘀青,退到一旁。
“明天,別忘了。”花襯衫指指身後的沙縣小吃,“你心裡不服,我不怪你,不過,去把賬結了吧。”
說罷,他就帶著一眾男子們鑽進路邊的幾輛汽車,相繼離去。
“草!”朱三無奈地站起身,跺了跺腳,轉身走進了沙縣小吃。
……
同一條街上,酒吧裡。
經過一陣喧鬧之後,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漸漸停止,剛剛還在舞池裡瘋狂扭動的男女們紛紛回到座位上,端著冰涼的啤酒消解身上的熱氣。
酒吧裡暫時恢復了安靜,光線依舊幽暗,氛圍依舊曖昧,酒吧一角的小小舞臺上,一個長髮及肩的年輕女孩抱著吉他走上來,稍稍除錯後,她就坐在高腳椅上,撥動琴絃,輕聲吟唱《ホタルノヒカリ》(螢之光):
SHA LA LA 愛しきひと,あなたもみえているの
(SHA LA LA 我的愛人,你是否也曾見過)
まばゆい月がそっと,明日を照らして,強く強く輝い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