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頗為不麻煩,但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抱著容許去了醫館。
他聽說京都這新來的大夫醫術不錯,所以就帶著容許過來看看。其實容宴也不知道容許現在這個樣子,到底算不算是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家那邊環境的影響,或者是他妻子死的時候給容許留下的陰影,現在容許離不得他一會兒,不管他走到哪裡都要跟著。
如今他在京都做官,不必當初在地方上,肯定不能時時刻刻就將容許帶在身邊,所以盡管看了許多大夫也沒有將容許的情況變得好一點,容宴也沒有放棄。
他幼時便有人替他算命,說他一生命途多舛,不得安寧,原本是不信的,然而等到容許的娘親被自己的親人害死,等到自己在容家無一處可落腳的時候,他也不得不信了。
如今他只希望容許好好的,畢竟總有一天,他也會離開的啊。
景真不緊不慢地跟在容宴身後,四處觀望著街上的景色,也沒有注意到容宴變得低沉的情緒。
畢竟她難得出宮一趟,還沒有玩個盡心,跟著容宴,也不過是覺得這人有意思。
“你家孩子到底怎麼了啊?”景真看著醫館的大夫緊緊皺著眉,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習慣了有話直說的她,也沒有察覺到容宴的不對勁,用手中的扇子捅了捅容宴的胳膊。
容宴望了她一眼,語氣不是很好,“沒什麼。”
景真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忽然間明白了,猶豫道:“要不,我回宮之後,讓太醫給他瞧瞧?其實七哥府上的大夫是最好的,可是他現在還在邊關……不過他現在也該快要回來了……”
因為說的是皇家的事情,景真還是十分謹慎的,湊在容宴耳邊,說得極為小聲。
容宴只覺得面前女子撥出來的熱氣噴在脖子旁,十分不自在,稍稍後退一步,拱手道:“那就多謝了。”
當初聽說宮中的兩位公主都是個不好惹的,倒是沒有想到,這位景真公主,心地不錯,不管景真到底是不是開玩笑,容宴聽了,原本心中對景真的成見,一下子少了許多。
“沒事,沒事。誒,那個大夫已經診斷完了,你快點過去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吧。”景真一手拿著扇子敲打在另外一隻手的手心,隨性地擺擺手道。
容宴一看,果然容許已經掙開了大夫,往自己這邊跑過來,倔強的眸子裡,滿是不安之色,生怕他撇下他就悄悄離開了一樣。
容宴無法,只得上前將容許抱起來。
“大夫,我兒他……怎麼樣?”
“令郎身體並無大礙,只是有些弱,至於您剛剛說的那些問題,恕在下無能,確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無法可解。”
這醫館的大夫雖然被傳醫術不錯,但是年紀也不過與容宴相仿,見容宴的樣子,有些不忍,便又多說了一句。
“不過在下覺得,您有時間,可以多陪陪令郎,另外,在下再開個方子,給令郎補補身子,說不準等令郎長大了之後,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