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國大歷五十四年正月初十,一紙詔書傳遍京都,將京都的權貴之家再一次重新洗牌。姜家,這個被景帝重視了許多年的大家族,一下子跌落至塵埃裡。
然而細數姜家諸多罪行,比起連家,只重不輕。畢竟連家好歹重點是想要帶著夜重旭謀朝篡位,而姜家卻是勾結外賊,通敵叛國。
當天晚上曲澤便著手派人前往姜家,而姜家主也醒了過來,看著圍在自己的眾人,最後對管家道:“你快點去將姜南笙給本家主叫過來。”
姜聰林心中還存有一絲僥幸,姜南笙和江寧溫文越等人交好,就連帝後也是看中他的,若是他能夠去讓溫文越為姜家在帝後面前美言幾句,說不準,姜家還不會真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管家蠕動了一下嘴巴,幹癟癟地道:“上午……上午三少爺就被二老爺除族了,事情一出,老奴就派人去請三少爺了,可是沒有找得到人。”
“什麼!”心中的希望破滅,姜聰林急火攻心,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他強撐著坐起來,怒吼道:“姜蔥申,你給本家主滾過來!誰讓你這麼做的!啊?”
姜父其實離姜家主站得不遠,聽見姜聰林的怒吼,也知道可能自己做錯事情了,忍不住往後面退了一步,他不退還好,一推姜聰林就完完全全看見他了,從旁邊抓起一件東西也不看是什麼就砸了過去。
“啊!死人啦!”屋子裡驟然響起薑母尖銳的聲音。
姜蔥申整個額頭上全是血,一直布滿了整個臉龐,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一時之間,整個姜家又陷入兵荒馬亂之中。
然而顯然這不是結束,就在這個時候,有婢女尖叫著跑進來道:“不好啦!不好啦!官府來捉人了!”
這個夜晚,姜家註定不得安生。
第二天一早,虞子蘇便收到訊息,前往東陵的船隻已經被攔了下來,裡面除了冬日的棉絮和糧草,還有不計其數的黃金,重十七和重十九粗粗算計了一下,折算成白銀,幾乎有一千五百萬兩左右。
奉青天在衢州那邊的訊息還沒有傳回來,不過江淮的姜禮已經被人捉拿回京,與此同時,反倒是太後病逝的訊息和為奉知禮平反的訊息,沒多少人在意。
京都大街小巷都在討論姜家一事,更是在一些官家子弟的加入下,上升到了家國大義的層次,虞子蘇和夜修冥兩個人見此,也就沒有插手,只讓容宴和景真注意著不要脫離朝廷的控制便是。
更何況,這個時候,虞子蘇和夜修冥兩個人也騰不出手來插手這些事情。
一個是因為姜家之事牽扯到了官商兩道,留下來的爛攤子太多了,商人那邊有奉青天擔著,可是江淮官府這邊,卻是有些讓人著急了。
還有一個,便是飛鳳國端平帝著人來信想要求得景國的幫忙,因為秦樂不知道得了什麼阻力,居然死死壓著端平帝和西連嘉應這一邊,虞子蘇和夜修冥不得不商量著該怎麼辦。
是以眾人都忘記了,還有一個前來參加大朝會沒有參加成,結果只參加了晚宴的東陵使者,一直賴在景國,沒有回東陵去。
東陵商策想要借夜修冥和虞子蘇的手將這個人處置了,可是虞子蘇和夜修冥兩個人又不是傻得心慌,怎麼可能憑白給東陵商策處理麻煩。
沒有想起用這麼個人去膈應東陵商策,都是因為虞子蘇和夜修冥現在兩個人太忙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