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和陛下的愛情,玲瓏很羨慕,所以玲瓏也絕對不會做那種破壞人感情的事情。不管是為了他還是為了我自己,我都不會入宮的,還請娘娘放心。”解玲瓏臨走之前,留下這麼一句話。
虞子蘇心中觸動,也留下一句承諾道:“如果你和他再遇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
“倒是沒有想到,這解家小姐是這麼一個痴狂的人。”回宮路上,蘇諾忍不住輕嘆道,“原本以為,這樣的事情只能在話本子中聽到。”
碧容也道:“是啊,真希望那個人還活著,也不枉費解小姐苦等的心意。”
“可是她現在想要毀了自己。”虞子蘇靜坐著,冷不丁出聲,讓蘇諾和碧容俱是一愣,隨即蘇諾便明白了虞子蘇的話,無奈道:“等待多年,她心中應該是很絕望吧。”
虞子蘇抿唇,搖頭。
她覺得以解玲瓏那種內心堅韌的女子,是不會因為等待而絕望的人,相反,會因為沒有意義活著而絕望,“讓人去查查,那個人怎麼樣了。”
解玲瓏一口一個“解平遠”,可見對解平遠恨之入骨。
可是解平遠到底是解玲瓏的父親,在這個孝道重於一切的時代,除非是解平遠做了什麼讓解玲瓏深惡痛絕不可原諒的事情,要不然解玲瓏的恨意不會如此明顯外露。
果然,當天深夜,虞子蘇因為腿抽筋睡不著起來處理事情的時候,聽到碧容來報道:“娘娘,那個人,已經離開人世了。”
原來解平遠和秦山剛所謂的將人弄到那蠻長淮鄉,不過是權宜之計,真正的目的,卻是在路上就把人弄死。
而解玲瓏所謂的被拒絕私奔,其實是解平遠得知解玲瓏的打算後,讓人去將那人毆打嘲諷了一頓,告訴那人不可能帶給解玲瓏幸福,解玲瓏只有入宮才能活得平安富貴,一生無憂,那人為瞭解玲瓏,所以狠心拒絕了私奔的請求。
虞子蘇靜默無言,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白馬寺中,剛剛去看了母親回到房間的解玲瓏一看見掛在正中央的畫,終於忍不住捂著嘴蹲下哭道:“珪塬!”她悲愴的大吼,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全盤崩潰。
“珪塬啊……”解玲瓏顫抖著摸上一旁的書櫃,靠著它撐起身子,再顫顫巍巍伸出手去撫摸畫上溫暖如陽的少年,聲音逐漸支離破碎,“珪……珪塬啊……”
“小姐!”從小就跟著解玲瓏的丫鬟阿蘭一開始只覺得自家小姐回來的時候不對勁,便跟著過來看看,哪知道就聽見了自家小姐悽厲的大喊聲,心中一緊,急忙跑了過來。
“我……我真的……真的好累啊……”解玲瓏摸上那雙眼睛,眼中彷彿依舊是那年那月那日星星點點的光芒,明明是個孤僻清寂的人啊,卻把所有的溫暖都給了自己。
“小姐,屈公子已經去了這麼多年了,你就別……嗚嗚……”阿蘭勸阻的話沒有說完,看著自家小姐絕望空靈的目光,也是悲從心中來,忍不住泣不成聲。
她自幼跟隨解玲瓏身側,自然明白解玲瓏的苦。
第二天一早,解玲瓏醒來的時候,又恢複了空靈哀傷的樣子,她看著阿蘭慌慌張張地走進來,一臉憤憤的樣子,垂眸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