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抿唇，看著半空中踏空而立的陌淩寒，喃喃道，“他回來了！”
“誰？”鳳離憂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在那烏雲密佈的天際之下，天地之間似乎只有他一人而已，他俯視著腳下所有人，嘴角上揚，露出毀天滅地的決心。
淺笑的嘴角摻和著令人揣摩不透的邪氣，鬼魅的氣息從他身上赫然彌散開來，太陌生了，此刻看著，眼前那個人好像她從未真正認識過。
只見他手臂微抬，掌心向上，在他身遭，包圍了一層淡淡的黑霧，詭異又可怕……但又完美的讓人覺得一切像是錯覺。
“陌離！”紅蓮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如同一塊石子被扔進平靜的湖水中，驚起一層層漣漪。
鳳離憂瞳孔有些渙散，視線變得模糊起來，一股來自靈魂深處記憶拉扯著她。
紅蓮發現了她的不妥，繡袍一揮，一道結界將兩人罩住，紅色的光芒在這暗芒的天空下尤為突兀。
陌淩寒視線朝著這掃視了一眼，僅僅只是落了一眼，便面無表情的移開。
獨孤城臉色變幻莫測，氣沉丹田，將聲音傳到陌淩寒耳邊，“你想屠城！”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看著陌淩寒眼底的毀滅與瘋狂，這一刻他才知道，陌淩寒是真的打算毀了這裡。
陌淩寒一笑置之，那笑容讓人後脊背發涼，獨孤城執劍，指向半空，“別忘了，這裡可是東璃，都是你的子民。”
“那又如何！”陌淩寒輕笑，“博美人一笑，傾江山換之！”
獨孤城看著陌淩寒，咬牙道，“你當真是瘋了，不對，你已經瘋了！”
為了一個女人居然要親手毀了自己的國家，就算是他也做不到，拿一國上千萬的百姓去賭一女人，那這個女人還當真是紅顏禍水。
百姓並不知道這一切，茫然的看著皇城這邊，他們想，陌淩寒回來了，東璃或許不會亡了！
但是落一，燕逸城和那些士兵清楚的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心中激起千層浪花。
鳳離憂在聽到那句話時，恍然回神，不是因為那句話有多深情，而是讓她感覺到了一股涼意，她不需要他為了自己而拋棄整個國家，更別說顛覆整個王朝。
因為那樣，全天下的人都會認為她是紅顏禍水，從此她便會背上東璃滅國的罪魁禍首這個罪名。
就算他有把握擊退北齊五十萬大軍，也沒有必要屠城，如此嗜血兇殘的他，完全不是以前她認識的陌淩寒了。
“把結界撤了！”抬眸看著一邊的紅蓮，說道。
紅蓮搖頭，“外面很危險，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你阻止不了，因為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決定。”
鳳離憂看著從天空落下無數支箭雨，頃刻之間，皇城被血腥籠罩，一股恐慌從心中生出，急得她快要跺腳，“你知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五十萬大軍，東璃所有的百姓，難道他就可以這麼肆意屠殺嗎？”
紅蓮眼眸微閃，“離憂，你要清楚，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陌淩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