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他沒了母妃,多了個母後。
楚硯坐到床上,手撫上被褥,慢慢揪緊。她母妃身子一慣不錯,那時突然就生了重病,治不好。他當時年歲小,沒多想,今日聽楚鎬一席話,再看皇後的反應,惱羞成怒,呵。
陳年舊事,該重提了。
楚硯永遠忘不掉他母妃說的最後一句話,“這世上,真心真意有,虛情假意有,最怕端著真心真意的皮,卻是虛情假意的骨。硯兒,你記住,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
它易變又難測。
楚硯帶上殿門,帶上宮門。他縱然與世無爭,可並非沒有野心,宋蟬雨便是他的野心。
莫府。
江清月從裡面出來,面上帶笑,“原來如此。”
身後丫頭好奇,“小姐?”
江清月道,“有好戲看了。”
三日後,宋府裡忙的不可開交,宋蟬雨跟木頭人一樣隨杏兒擺弄,喜服套在身上剛剛好,鳳冠有些重,壓得宋蟬雨脖子疼,一手半托著,一邊看著稜鏡,杏兒在給她描眉,畫了梅花鈿,兩頰塗了脂粉,嘴上抿了唇脂。鏡中人著紅衣,畫紅妝,委實好看。
杏兒誇道,“小姐今兒真好看!”
宋蟬雨,“平日不好看?”
杏兒換了個字,“今日最好看。”
宋蟬雨笑。江清月從外面進來,喜笑顏開,“瞧瞧,這小美人,教我都移不開眼。”
“清月姐今天是吃了糖過來的吧。”
江清月走近,拉著宋蟬雨坐看右看,不吝嗇贊美,“平日看你毛毛躁躁的,這穿嫁衣的樣子可真是好看極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說的果然不錯,看你這小臉,紅潤潤的。”
宋蟬雨解釋,“我抹了脂粉。”
“對了,今兒個大喜,你怕是吃不上東西,我給你準備了一小包紅豆糕,你放在懷裡,餓了就吃一小塊。”江清月從懷裡掏出那一小盒糕點,往宋蟬雨手上塞。
宋蟬雨還沒接,杏兒就道,“我家小姐紅豆過敏。”
江清月一聽,猛然想起,“我都忘了,以前有一次你不小心吃了紅豆糕,一下就起了好多紅疹,是我的錯,大意了。這你要真吃了,頂著一臉疹,被皇上他們知道,那可就遭殃了。”江清月慌忙收起紅豆糕。
宋蟬雨一愣,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