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閔五根據剛剛從海秋屍體上得到的資訊和線索,去調查這件事。
孫知府很快就斷案了,說海秋是墜馬而亡,本就對孫知府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海棠姐弟,對這一結果絲毫沒有異議,帶著海秋的遺體回了海家。
楊氏一顆心一直在狂跳不止,當看到馬車停在院子門口,而海棠姐弟二人就分別站在馬車兩側,掀開了車簾卻沒再有人下來時,她不敢有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楊氏一步一步緩緩走到馬車邊上,看到海秋躺在那兒,她眼淚嘩嘩地落了下來,卻又笑了起來:“老頭子,到家了,怎麼還躺在那呢?”
“也是,昨晚上當值這麼久,怕是累壞了吧?我那雞湯都熬了一晚上了,趕緊下來喝,你上次說晚娘弄的醬菜好吃,這丫頭又重新釀了些,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
“嘿老頭子,怎得還矯情上了,難不成要我三請四請的?晚娘都還沒成親,你怎麼就捨得去了呢?”最後一句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的。
【157】你阿姐還好嗎?
海秋的葬禮操辦的雖然簡單,但是還有的一樣也沒少。甚至最後在扶棺的時候,盛睿澤也扶了,把楊氏驚住了,再三勸阻。
盛睿澤只是淡淡地回道:“我既已和晚晚文定,就是海家半個女婿,這棺木如何扶不得?”
“可還沒文定啊。”楊氏看到周圍的鄰居也都在竊竊私語了,想著這麼一尊大佛在這兒,只怕是心裡壓力也大啊。
盛睿澤道:“既已說定,又如何反悔?文不文定的,都不影響我對晚晚的心意。”
鄰居們親朋好友們紛紛都說海棠有福氣,楊氏後半輩子也有依靠了。
海棠定定地望著這個男人,他在父親喪禮上扶棺,一是表他的心意,二又何嘗不是借這個機會,向在場的人證明海家和他的關系,這樣即使沒了頂樑柱的海家,也不會由著人欺負。
這樣的男人,要她如何不心生感動,又讓她如何不全心全意的愛他?
閔五把海秋的屍體查到的資訊,還有最近在巡檢司的表現,都一一呈報給盛睿澤。
後者細細翻看著,劍眉微蹙:“伯父這段時間格外關注這些到貨的貢品?”
韓平道:“大人,海公子曾經提起,說海大人要回巡檢司拿一份很重要的東西,會不會是賬本什麼的東西?”
盛睿澤沉默著,當初海棠可以嫁進侯府的原因他查過了,是因為海秋手裡有本賬本,讓侯府不得不娶海棠。既然當初他可以有這賬本,不排除這次也可以有這賬本,難道是蔣文華找人做的?
最後盛睿澤卻只說道:“這些暫時別讓海棠知道。”他怕她知道的太多,反而會陷入危險,而且海棠還那麼聰明,很多事一下就轉明白了。
有小廝在書房外道海豐來了,就在花廳候著。
“把他請到書房來。”盛睿澤將那些文簡一份份合上,放入屜子裡。
沒一會兒海豐就到了,他身形消瘦不少,臉色也暗淡無光,一進書房他便拱手道:“盛大人,以和今日來是帶個訊息過來。”
“關於你父親的?”
“是。”海豐在盛睿澤對面坐下來,韓平和閔五退出了書房,在外面守著。
“我查到我父親墜馬前,曾半途下馬見過一個人,是阿姐鋪子裡的長工,黑福。”
“我知道了,我會去查的。”盛睿澤簡單應下,看海豐還要再說,他抬手阻止他要說的話,“以和,春闈還一個多月就開始了,逝者已逝,你該把心思放在春闈上。”
“難道我父親就白死了嗎?”海豐驟然站了起來,手緊緊攥著拳頭,青筋暴起,“難道就任由那些畜生逍遙法外嗎?還有沒有王法了”
盛睿澤站起來走到海豐面前,看他因為憤怒,難過而有些扭曲的面容,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威嚴,道:“即使你現在查到背後的人是誰,你能奈他何?若真是王冕指使的,你準備怎麼做?刺殺?玉石俱焚?你想過你阿姐和你母親嗎?王冕為何要殺你父親?若真是為了你,殺了你父親不是更惹你憎恨嗎?”這背後只怕是牽扯一些人更大的利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