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笑了起來,曼聲道:“說到這個詩詞,海棠除夕那天倒是看過一首詩詞,很得我心。臘月坪洲冷骨風,冬寒未了怯園公。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
這首詩詞一聽就是贊賞海棠的,寫這詩詞的人更是添了不少自己的感情進去,裴秀冷笑:“如煙姐姐,你是上京才女,你可曾聽過這詩詞?”
柳如煙搖頭,她對詩詞頗有幾分研究,這首詩詞無論是從意境上還是音律上都是極好的,按理說她不會不知道啊。
裴秀說道:“寫這詩詞的人恐怕眼神不好吧,竟會喜歡海棠這種最是尋常無趣的花,哼,這得腦子多壞才寫出來。”
海棠附和道:“嗯,寫這詩詞的人眼神是不太好,而且腦子也不好用。”說完不著痕跡的將目光投向盛睿澤那邊,看他嘴角噙著笑意,目光柔和看著自己,她剛剛不悅的情緒散了不少。
裴秀若是知道自己剛剛說腦子壞的人就是自己愛慕的乘風哥哥,估計得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
段蝶詩再看不下去了,酒杯往桌子上狠狠一放,被段夫人瞪了一眼,剛要說什麼胳膊就被自家娘親給摁住了,段夫人先開口道:“好好的一個宴席,整這麼劍拔弩張作甚。”
千蘭點頭道:“段夫人說的正是,秀兒,你小不懂事,去給海棠姑娘斟酒道個歉。”
海棠搖頭表示不用,可哪知裴秀還是不依不饒的倒了兩杯酒,誓有海棠不喝她就不罷休的意思,海棠無奈剛要接過卻見那裴秀手一歪,酒杯的酒都灑到海棠裙子上了。
裴秀裝模作樣的表示歉意,千蘭又讓婢女領著海棠去後院換身趕緊衣服。
海棠明知道裴秀是故意的,卻又發作不得,可一會還得看好戲呢她當然還不想走,只好跟著那婢女去換身衣服。
婢女遞過來的衣服是套全新的裙褂,海棠換好之後走出院子,沒想到在後院門口遇到了夏雲,看那樣子是早就在那兒等著她了。
海棠可沒忘記自己當初在侯府時這夏雲的百般苛刻,此刻哪裡還會搭理她,隨意福了個身算是打過招呼就要離開,卻被夏雲攔住了。
自從離開侯府後她就沒再見過夏雲,今日瞧著似乎憔悴了不少,不過依照千蘭那性子,能容忍夏雲還活下去已經算是大度了。
“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但我說完事就走。”夏雲上前一步,“關於小香兒的死。”
海棠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對方找自己沒好事,可聽到這事還是停住了腳步,“小香兒的死,你找我幹嗎?”
夏雲嗤笑一聲,“你不是和青櫻交好嗎?她為了去你那鋪子開張,瞞著夫人去,回來一番責罰少不了,如今她落難了,你就這樣事不關己?”
海棠知道她是在激自己,可她不得不說,夏雲說的關於小香兒的死一事確實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不動聲色道:“有話不妨直說。”
“找個隱秘的地方。”
從小院裡出來,沿著曲曲折折的青石小徑就是往侯府最偏僻的西北角去的路。夏雲的侍女在前面引路,另一個則跟在了他們身後,海棠不由皺起了眉頭,夏雲一直說要到偏僻地方再說,她不肯再走,“夏雲,我瞧著這也偏僻了,不如就在這說吧。”
她話音剛落,前面的轉彎處卻突然傳來一聲男子的含糊嘟囔,“到底是在何處?”
【130】解悶的事物
海棠一驚,只覺得這聲音似乎有幾分耳熟,驀地收住了腳步,卻聽有女子的聲音笑道,“表少爺不是說覺得宴席上悶嗎?解悶的事物就在前面。”
裴遠不滿道:“都走了這麼久,怎得還沒到?”腳步聲中,千蘭身邊的婢女領著步履似有些不穩的裴遠已轉過彎來,他刻面孔上滿是紅潮,雙眼也有些混沌。
海棠看著這張明顯已經有些神智不清,顯然喝多了的臉,心頭已經猜到夏雲帶自己來這的目的,該死的,她還是低估了夏雲和不要臉和膽大妄為,不,嚴格來說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