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你府上那些好酒拿來,媳婦都找好了,還不趕緊拿出來喝?”
盛睿澤腳下一個踉蹌,看都不敢回頭看海棠的臉色,提起輕功,逃一樣的消失在眾人視線裡。
李老拂著胡須,看盛睿澤這落荒而逃的樣子,再看海棠臉上不解的神情,莫非這悶葫蘆還沒表白?哼,鐵樹就是鐵樹,能動心就不錯了,還指望他能做出什麼讓姑娘家歡喜的事來?
海棠心裡難掩失落,李老和盛睿澤是忘年交,他說媳婦都找好了,必不是忽悠人的,只不過他熬不住蘇嬤嬤的唸叨,還是準備娶媳婦了嗎?可那天蘇嬤嬤的話猶如在耳,她無意識的抓了抓自己的披風,難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直到下午的時候眾人才得到好訊息,小香兒算是從鬼門關逃過一劫,命是保住了,後期到底如何,也是看她自己造化了。
青櫻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海棠讓妙竹守在床邊,拉著青櫻怎麼也得吃點米粥,有力氣了才能好好照顧小香兒。
待她勉強吃了一碗米粥後,海棠這才問道:“小香兒怎麼會中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櫻搖頭:“我那天入睡的早,是聽到婢女來敲門才知道小香兒生病了,長公主說府裡的大夫看過了,是疫症,他們已經將她放在木板上要拖走了,我死活不肯,可我一個人,哪裡拗得過的她。”
雖沒明說,可海棠可以想象的出千蘭那副惡心的嘴臉,她死死捏著拳頭:“實在可惡,這人心腸歹毒到一定境界了。”
“我後來悄悄出了府跟在那些小廝身後,他們一把小香兒丟下,我馬上就抱著她來找你,若是早些送她來李老這,或許……”青櫻那手絹擦了擦眼淚,從事發到現在,她已經不知道哭了多少眼淚,“李老說小香兒是中毒,這府上看小香兒不順眼的,無非就是夏雲和長公主。”
夏雲雖然討厭,但她沒那個膽量對侯府唯一的子嗣下手,要不然蔣夫人絕對繞不了她,無論是動機,還是手段和背後的勢力,非千蘭莫屬。
夏雲雖然討厭,但她沒那個膽量對侯府唯一的子嗣下手,要不然蔣夫人絕對繞不了她,無論是動機,還是手段和背後的勢力,非千蘭莫屬。
青櫻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面帶恨意,“我不爭不搶,她怎得如此不肯放過我?有什麼只管沖我來便是,竟是對孩子下毒手。”
打蛇打七寸,皇家的人不是最擅長這些嗎?千蘭為何要害小香兒,海棠沉思著,忽然閃過那日在街上遇到小香兒的畫面。
海棠蹙眉道:“莫不是那一日在街上小香兒喚我母親,她還說千蘭兇,這話傳到千蘭耳朵裡了?”就依千蘭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做出這樣的事來也是很正常的。
青櫻從千蘭進府後細細想了遍,若真是說得罪了她,恐怕也就這一件事了,她咬牙切齒道:“當真是任性妄為,草菅人命!”
“小香兒昨兒個吃什麼了?毒或許是下在吃食上。”
青櫻搖搖頭:“還未曾問過,但小香兒一直跟在蔣夫人身邊,膳食都是劉嬤嬤搭理著。”
那劉嬤嬤本就是個利益燻心的貨色,被千蘭稍加誘惑做出這等事情來也很有可能,她不是和王管事參合在一起嗎?千蘭知道打蛇打七寸,難道他們就不會嗎?
海棠早就準備好了要替平春報仇,她低聲對青櫻說著自己暗中籌備的事,末了說道:“先斬去她一隻手再說,讓她知道我們也不是隨意可以拿捏的。”
“這事交給我來做。”青櫻沒有半點猶豫。
“不行,東子已經找好人了。”
“你若是信得過我,就交給我來做。小香兒出了這事,我這做娘親的怎能不為她做點什麼?”青櫻手覆在海棠的手背上,“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我在侯府這麼多年,不會出什麼差池的。”
海棠還要說點什麼,恰在這時有人敲了敲門,盛睿澤站在門口,一身寶藍色直綴,圓領處縫了一圈狐貍毛,看著更加玉樹臨風,倒是讓他看起來沒那麼清冷。
青櫻連忙起身,“盛大人。”
海棠卻看著他圓領處的狐貍毛出神,那狐貍毛,是和自己披風上的一樣嗎?這算不算是情侶毛?
“用過膳食了?”盛睿澤聲音如清泉般劃過海棠的心尖,她又想起李老的那句話,媳婦都找好了,她好幾次忍不住想問他,看中的是哪家姑娘,可一看到他那淡淡的表情,剛鼓起的勇氣就如洩氣的皮球,瞬間消失了。
“恩,青櫻謝過盛大人對小香兒的救命之恩。”青櫻說著就盈盈跪拜下去。
盛睿澤開口阻止:“無需多禮,你是海棠好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他提到海棠兩個字的時候視線就投到她身上。
海棠看著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正細細看著自己,深邃的好像要把自己整個人都給吸進去,世間好像都靜止了,她只聽到自己如鼓聲般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