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約海棠出來嗎?”
段晉辰輕輕彈了彈段蝶詩的額頭,語氣帶著十足的寵愛:“還不算太傻,要不要幫哥哥?”
段蝶詩本就喜歡海棠,也很想她做他自己的嫂子,即使是妾室她也覺得只要能進府來,哥哥一定會好好疼海棠的,她連忙點頭:“自然是要幫哥哥的,我一會就去找海棠。”
段晉辰很滿意自己妹妹的高效率,想了想又吩咐道:“不過你先不要提起我,只說你約她,我不去的。”
“為什麼啊?”
“你只管這樣說就好。”段晉辰心思細膩,自是知道海棠十分排斥做妾室,天元寺那天被自己母親隱晦的提了幾句,現在恨不得看到自己都繞道走。
哎,任重道遠啊。
此刻盛府的書房裡,盛睿澤一身竹青色直綴,發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他提筆沾墨,卻發現硯臺裡的墨已不多,把筆擱於筆架上,手稍加用力的研著墨,硯臺發出“噗噗”的聲響,墨痕一道濃過一道。
待磨研得差不多,盛睿澤才重新鋪開一張米黃的宣紙,提起筆,迅速的在宣紙上勾勒著,他不斷的畫著,寫著,似把全副心思全放在了這畫上。
良久之後,盛睿澤把筆一放,背手踱到窗前,已是月色初上時候,整個盛府安靜的只聽的到自己的呼吸聲,偶爾外牆幾聲狗吠,卻讓這盛府更加的孤寂。
宣紙上,一個清麗的身影躍然之上,她靜靜的坐在屋頂上,彷彿是在欣賞著漫天的繁星和月色,又似乎是在眺望遠方。那呆萌的模樣,嬌羞的微笑,彷彿能從宣紙上透出來,直攝人心。右側是雋麗有力的幾行隸書字型,是隨畫而賦的詞。
折花枝,恨花枝,準擬花開人共卮,開時人去時。
怕相思,已相思,輪到相思沒處辭,眉間露一絲。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他竟是把那天海棠提到的關於相思滋味的詩詞都給寫了下來,可到後面卻發現,沒有一句可以清晰表達他的思念和渴望。
書案上放了一小框紅豆,顆顆飽滿,看得人垂涎欲滴。
韓平在外面敲門:“大人,時候差不多了,是否現在就去?”
“恩。”盛睿澤關了窗,轉身回到書案邊,看那畫已經差不多幹了,又將畫捲起來放去邊上的花瓶裡,這才走出了書房。
段晉辰約他在清風閣碰面,說是有要事相商,清風閣是坪洲的一家小倌閣,他在聽到在這碰面時還疑惑了下,但不曾多想,只怕是段晉辰在那發現了什麼秘密吧。
他和韓平兩人騎馬很快就到了東街坊那邊的清風閣,早有小廝過來把兩人的馬牽到後院,一踏入就有老鴇迎了上來,對著盛睿澤和段晉辰一番客套。
老鴇早就得了吩咐,將兩位貴客迎到了最好的包廂,又是自己親自招呼,以小國公這樣的身份,來這地方自然是要低調低調再低調。
“把你們這最好的小倌請來吧。”段晉辰長話短說直接進入主題,一進這裡他就渾身不自在,寶劍出的都是些什麼餿主意,他回去非得拔了他的皮。
盛睿澤更是一臉不解,那張面癱臉上因為陰沉的氣息看起來更加恐怖,老鴇在倒茶的時候都覺得手在顫抖。
老鴇聽到這話如蒙大赦,連忙將茶壺放下就走了出去。
“平治,你在搞什麼?別告訴我你受刺激了,好上男風了?”盛睿澤也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段晉辰握拳在嘴邊咳嗽一聲,訕笑道:“只是來喝喝茶,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