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國公府的小姐,夏雲自知自己無法和對方硬碰硬,雖心裡有些惱火,但面上卻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有些哽咽道:“段小姐,您有所不知,這金簪是妾室出嫁前母親所贈,母親前年過世,這便是亡母留給妾室的唯一念想了,又豈是一般價值能衡量的。”
大奉朝開國以來一直推崇孝道,圍觀的人聽到這話紛紛誇夏雲孝順,被她這樣一說,無論段蝶詩怎麼開口,反倒都成了苛刻的人。
海棠心裡嘆口氣,蝶詩哪裡是夏雲的對手,她拉了拉蝶詩的衣袖,示意她先不要開口,她耐著性子問道:“雲姨娘口中所說的證據是什麼?”
夏雲就等這一句,擺擺手,小廝押了個婢女上來,撲通一聲直直跪在了地上,正是她的貼身婢女紅玉。
“當著眾人的面你把你知道的一一道來,若有半分不實,別說是夫人了,就是我也必不會饒恕你。”
紅玉跪在地上,身體抖得如那篩子一般,抬頭看到東子跪在不遠處,眼神裡閃過一絲不忍,隨後手指指著東子,顫著聲音道:“夫人,雲姨娘,昨兒晚上他來雲姨娘的院子尋我,說是想娶奴婢為妻,問奴婢願不願意。”
東子看著紅玉的嘴巴一閉一合,謊話信口拈來,他雖不懂後院那些勾心鬥角,可也知道自己被眼前這人給汙衊,給出賣了。
眾人嘩然。
紅玉繼續道:“奴婢只說想想再回他,後來他說口渴,讓奴婢倒水。可等奴婢出來時東子卻走了,是從雲姨娘的屋子出來的。”
夏雲聽到這,接著話頭道:“昨日我去了夫人房裡,看到那小香兒也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時候,就想了我那可憐的母親,想著看看金簪睹物思人,卻發現金簪不翼而飛了。”
紅玉頓時磕頭道:“姨娘饒命,奴婢一時不忍才沒告訴您真相,本想著勸東子把金簪放回去,可……可他說……”
“說什麼?”蔣夫人冷聲道。
“說要將這金簪送給一個人,那人因著鋪子的事手頭短缺沒了銀兩周轉。”
眾人再次嘩然,將東子和海棠,還有今天的鋪子都聯系在了一起,竊竊私語,甚至有些難聽的話也出來了。
“瞧瞧,這不是明擺著偷了那金簪,給眼前這姑娘嗎?”
“還姑娘,這是個被休了的棄婦。”有個約莫四十來歲的婦人在那冷笑道,“她是被小侯爺給休了的。”
妙竹顯然也聽到這話,氣得指著那婦人的手指都在發抖,怒道:“你休得胡說!我家小姐和小侯爺是和離,不是被休的!”
無端端的被說成棄婦,哪個女子都受不了,偏偏海棠倒好像說的不是自己,一點氣急的表情也沒有。
海棠自然知道妙竹的想法,可在前世她就因為家境不好,受盡世態炎涼和人情冷暖,比這難聽的話,比侯府還難相處的人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