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身上的衣服,但這種灼熱似乎更加重了場上人的興奮,眾人的奔跑與馬場的沙塵一樣迅疾,來去如風,讓人連眨一下眼睛的空檔都沒有。
蔣文華的臉色很難看,對方一再進球,他們這邊才進了一個,一向自大的他豈能接受?眼看段晉辰這邊又要進球時,他腳下一用力,頓時把帶球的人小腿給狠狠踩了下,對方痛得頓時抱腿打滾。
眾人紛紛停了下來,段晉辰連忙上去檢視:“竇兄,怎麼樣?”
被喚作竇兄的男子痛得滿臉是汗,幾乎沒法說出完整的話來:“痛,怕是……不能……”
段晉辰連聲道:“我馬上送你去醫館。”
“慢著。”蔣文華道,“自有他家的小廝送他去醫館,何須勞煩小國公,我們這場比賽還沒結束呢。”
“人都受傷了,還玩什麼啊。”段晉辰冷聲道,“蔣文華,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不過輸了幾個球,男子漢大丈夫的,這點都承受不起。”
“無憑無據的,小國公還是別血口噴人的好。”蔣文華絲毫不畏懼段晉辰,對方雖是小國公,可他馬上就要任這鹽運使,還要迎娶千蘭長公主,哪裡忍得下這口氣?
這邊看到比賽暫停,眾人都圍成一團,海棠心知不妙,想了想還是走了過來,正好聽到蔣文華的怒吼:“段晉辰,你一個堂堂小國公,撿我穿過的破鞋,就這點出息?”
一直都是風度翩翩的段晉辰,不知怎的忽然就出手,一個拳風掃到蔣文華,兩人頓時就扭打了起來,你一拳我一腳的,打得難舍難分的。
其餘人紛紛上去攔住,盛睿澤一邊一個拉開了蔣文華和段晉辰,沉聲道:“今日的蹴鞠就這樣罷,大家都散了吧。”
海棠知道段晉辰這是為自己出氣,心裡有些暖和也有些感動,她走到蔣文華面前,一字一句道:“蔣小侯爺,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破鞋,我從未覺得自己破,你這般再三強調著,是對我念念不忘嗎?”
她餘光看到不遠處的千蘭長公主頓時變了的臉色,繼續說道:“你當初不珍惜我便罷了,待你娶了公主這樣好的女人,可千萬要懂得惜福。”
公主這樣好的女人,盛睿澤挑了挑眉,這話聽著挑不出什麼刺,可細細一想,公主什麼人大家還不知道?面首都不知道養了幾個,風流成性的。
【50】活閻羅
蔣文華還真沒發現海棠竟有這樣伶牙俐齒的一面,他又想到,自從和離後,海棠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難道當初真的這樣厭惡自己?可當初死乞白賴要嫁給自己的也是她,還有那樣卑鄙的手段。
蔣文華整張臉陰沉下來,表情隱隱有些猙獰,毫不客氣道:“海棠,和一些人走的近了些,還忘了自己的山雞身份了?”
兩人之前是夫妻,可到底為何要和離,外人都不得而知,此刻看兩人針鋒相對,也只好都站在一旁,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竇家的小廝已經扶著自家少爺出了蹴鞠場,往醫館而去了,海棠懶得和蔣文華這樣的渣男多費口舌,對著眾人微微行禮道:“各位大人,海棠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剛走出兩步,就聽到千蘭長公主喝道:“站住!”
海棠心裡嘆息一聲,這位主又想幹什麼,饒是再不耐煩,她也不得不轉過身,面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公主還有何吩咐嗎?”
千蘭長公主上前,揚起手就是朝著海棠的臉頰狠狠一個耳光甩下去,她略懂些武功,力氣本就不小,更何況剛剛還是有所準備的,力氣都凝聚在右手上。
海棠頭被打得歪向一邊,臉頰火辣辣的疼,口腔都有些血腥味,耳朵都在嗡嗡嗡的響著,她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可別太用力的把耳膜給打壞了,她可不想聽力出現什麼問題。
眼看千蘭長公主揚起手又要再打下去,段晉辰想上去攔住,可對方是公主,皇室的人,他不過是小國公,真要攔,反而會被詬病。
這樣一分神,就聽到千蘭長公主怒道:“盛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海棠本以為另一邊臉頰也要被打了,可那耳光一直沒落下來,抬頭一看卻是盛睿澤攔住了千蘭長公主揚起的手。
盛睿澤將她的手狠狠一甩,幾乎逼得她一個踉蹌,深邃的眼睛不帶一點溫度,說出的話更是帶著一種壓迫性,讓人有些頭皮發麻,“還請公主自重。”
在這些人面前,特別是海棠,被盛睿澤這樣不留情面的阻攔,千蘭長公主頓覺顏面盡失,她穩住心神,一字一字幾乎是從嘴巴裡蹦出來的:“盛睿澤,我可是堂堂的公主,你敢對公主不敬,不想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