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巴巴地趕過去,不是讓人笑話我嗎?”海棠喝了口菊花晶露,淡淡的香味頓時充斥著口腔,她忍不住又多喝了兩口,心想若是有冰箱,做了冰凍菊花露,肯定大賣。
卻沒想到快到晚膳時分,蔣夫人身邊的紅珠忽然來傳話,說是今日小侯爺回來的早,不如一家一起在大院裡用膳。
海棠對著銅鏡梳妝一番,不得不說這臉蛋確實算不上漂亮,白皙的臉上清秀的五官,隱隱一股英氣,和雲姨娘相差甚遠,難怪蔣文華看不上自己。
妙竹梳了一個複雜的發髻,海棠左看右看,心想若是和離了自己回家了,梳什麼發髻,和男子一個高高束起不是簡單省事。
妙竹從一旁的匣子裡拿出胭脂:“少夫人,選個什麼顏色的胭脂?”
海棠搖頭:“就這樣吧。”
昨兒個還說身子不適沒去請早安,今天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嘛,海棠隨意收拾了一番,只帶了妙竹去大院那,讓平春在院子裡守著。
到大院門口的時候,恰好蔣文華也剛到,他漫不經心地睨了海棠一眼,看她有些臉色有些白,胭脂也沒塗,他忽得想起今兒個早上夏雲說的那句,女為悅己者容,她現在這樣敷衍的態度,是對自己毫不在意了嗎?
蔣文華這人就是這樣,只有自己負別人,甩別人,可從沒別人給自己臉色看,更是對之前還為了得到自己的青睞來使盡手段,現在卻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態度甚為惱火,他認為這也是海棠的手段之一,欲擒故縱。
海棠只是隨意行了個禮,然後就跟在蔣文華身後一起進了大院,蔣濤和蔣夫人已經在了,兩人對著父母一番行禮後就在飯桌上坐了下來。
侯府每個院子都有自己的小廚房,一般都是逢年過節了才到蔣濤院子裡一起吃,今兒個不是什麼節日,蔣文華面色稍有些不耐:“母親,您讓虎子讓我早些回來,就為了吃飯?”
【7】激起了點我的興趣
蔣濤也是有些不明白,可他一向畏懼蔣夫人,就算問了自己夫人也不會回答。
蔣夫人冷哼了一聲:“怎麼,老的小的一天到晚都不著家,難得讓你們回府陪我這老婆子吃個飯,怎麼了,不樂意?”
聽出蔣夫人話裡的不滿,蔣文華頓時笑道:“瞧您說的,能回來陪母親吃飯,那是兒子最樂意做的事。”蔣夫人最看重的便是自己這兒子,他稍微說些奉承的話就能把自己哄得心花怒放。
小香兒坐在一旁,奶孃守著,飯吃得還不算好,不過勺子拿都也像模像樣,蔣文華時不時逗她一下,倒是引得蔣夫人笑聲不斷。
夏雲原本站在一旁佈菜,吃到一半的時候,蔣夫人讓她也坐下來吃飯,夏雲連聲說不敢。
蔣夫人淡淡說道:“我還沒死,這侯府還是我做主,我讓你坐下,誰敢說不行?”
來了,海棠心裡腹議著,就知道這頓飯吃得不會安生。
夏雲滿臉喜色地在海棠邊上位置坐了下來,還一臉殷勤道:“姐姐,這新鮮的秋葵你多吃點。”
秋葵壯陽的,你讓蔣文華多吃點啊,晚上好再次共赴巫山,不過海棠面上還是對她笑笑:“多謝妹妹。”
再吃幾口,蔣夫人終於還是憋不住了,冷聲問道:“海棠,你是對府裡的採買有什麼想法嗎?”
“回母親,沒想法。”
“那你讓一個門房去做這採買的事,是故意氣我嗎?”
海棠放下箸子,低垂著頭道:“海棠不敢,只是那王管事這次事情做得有些過了。”她將賬本裡發現的那些不平賬一一說來,最後才說道,“就這半年,他經手的賬目,共有三千五百八十兩不知去處,這不算一筆小數目,媳婦這才攔了下來。”
“說讓阿東來做這採買,也確實是看著他腦子靈活,總能以低於常人的價格買到好東西,這不是採買該有的基本本事嗎?而不是以為有這油水的活,就拼命地私吞。當然,這侯府是母親您當家,阿東是否可以去做採買,還是您來決定。”
她早就算到王管事會來蔣夫人,適而剛剛在自己的院子裡,她並沒有把話說全,底牌怎麼能一下子就亮完呢?
蔣夫人顯然沒想到自己視為心腹的王管事會揹著自己貪汙府裡這麼多銀子,一下也氣急了,怒道:“反了天了,來人,傳我命令,將這王管事奪去管事之職,杖責三十。”
她身後的劉嬤嬤急得想開口阻止,可在蔣夫人身邊這麼多年,她自然知道什麼時候勸說最合適,當下只能將自己所有的怨恨都收起來,垂眸站在她身後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