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武穆,如果你不趁機離開,只怕這些殲臣,不會放過你。”
洪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
“我知道。”嶽飛嘆了一口氣:“可是我如果就這麼走了,就會留下一世的罵名,就算是粉身碎骨,我都不能讓名節受辱。”
洪金愣住了,他能體會到嶽飛蒼涼的心情,也能體會到他的無奈和悲憤。
可是,眼看著拯救這位千古名將的機會就在眼前,讓洪金如何忍心掉頭而去?
“這位兄臺,你還是走吧。如果真想出去,憑這鐵鎖枷鏈,還鎖不住我們。可是我們真不能走。”
洪金看說話的這人一臉正氣,想必就是白馬銀槍張憲了,果然豪氣逼人。
再看另一人,容貌與嶽飛有著幾分相似,自然是他的兒子嶽雲。
說話之間,洪金施展拳腳,將八名護衛都摞倒在地上。
洪金聽到腳步聲不斷傳來,知道大理寺中的守衛,只怕都被驚動了。
洪金縱然不懼,可是害怕傷了嶽飛等人,反而成了他的罪過。
“萬俟卨,你這個賊子,如果敢傷了嶽武穆,小心你的狗命。”
洪金兇霸霸地說道。
不停地有守衛沖了過來,一個個盔甲鮮明,手中兵刃耀眼,只是看到萬俟卨還在洪金手裡,倒是不敢輕舉妄動。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洪金對著其人,朗誦其詩,驀然懂了嶽飛這種博大的胸懷,只吟得他熱淚盈眶,情難自已。
嶽飛想到做這首詩時的壯志豪情,再看看如今鐵鏈纏身,淪為階下之囚,不由得亦是感慨萬端。
“誰忠?誰殲?千年之後,天下自有公論。一時的詭詐殲計,怎麼掩得住天下悠悠之口,世間公道之心?”
洪金對著手持利刃的大理寺守衛,憤慨地說道。
那些氣勢洶洶的大理寺守衛,大都低下了頭去。
嶽飛的冤情,他們豈有不知,可是他們都是小人物,只能聽從上官的命令列事。
本來憑洪金的本領,想要打出去,決非難事,可是他不想多作殺傷。
“萬俟卨,還要勞你送我一程。”
洪金提起了瑟瑟發抖的萬俟卨,向嶽飛拜了一拜,昂首而去。
那些大理寺守衛,紛紛地將身子靠牆貼去,讓開了一條通路。
洪金在人群中大步而行,那些刀槍離他不過半米遠,他卻絲毫地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