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冠清捂著臉頰,心中的震驚大於憤怒,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敢打我?”
洪金怒道:“我打你都是輕的,如果你再不改過,我遲早取你狗命。”
全冠清被震住了,他震驚於洪金神鬼莫測的身法,還有大義凜然的態度。
丐幫的人紛紛地沖了上來,手持竹棒,向著洪金迎頭砸落。
全冠清畢竟是丐幫的人,洪金打了他,整個丐幫,都覺得損了臉面。
洪金將長袖一拂,一道勁力沖出,那些長短不一的竹棒,全都被他震開。
見到洪金用柔軟的衣袖當成兵器,內力實在到了深厚莫測的地步,丐幫群雄不由地相顧變色。
丁春秋是名滿天下的邪魔,他有此本領,自然不足為奇,洪金不過一個少年,怎會練成如此本領。
丐幫人眾追憶當年,就算蕭峰在洪金的年紀,只怕都沒有如此的本領。
洪金並沒有乘勢進攻,他所針對的只是全冠清一人,對於整個丐幫,他是崇敬有加。
“各位兄弟,洪金實在無意冒犯。只是有一句話,請各位務必記得,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蕭峰一生為人行事,當得起大俠稱號,種種殺孽,除聚賢莊一事,是為形勢所迫,其餘均是代人受過。言盡於此,真相終有一天,將會大白於天下……”
洪金霍地一個倒翻,身形瀟灑地落於丈許開外,身子閃了幾閃,就不見了蹤影,只有話語聲傳來,直震得四山回響。
丐幫的人都沉默下來,如果洪金所言是真,那他們迫走蕭峰,相當於自斷臂膀,真是愚蠢至極了。
洪金打了全冠清一記耳光,心中頗覺痛快,他覺得全冠清這人,與陳友諒屬同一類人,都是心狠手辣之徒,絕不能給他們任意發揮的空間。
縱然被全冠清耽誤了一點行程,可是憑洪金的腳力,還是很快追上了丁春秋一行,前腳後腳地上了函谷關。
玄難等人的眼罩都被除了下來,坐了絲繩上山,一路倒是優哉遊哉。
丁春秋大袖飄飄,當先便行,宛若在風中飄舞一般。
鄧百川等人本來只怨丁春秋毒功厲害,如今看到他的功力,不由地暗自嘆服,只怕丁春秋就是不用毒,眾人都打他不過。
蒼翠的松林中,有著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有著石桌,有兩個人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石桌上的棋局。
洪金瞧得明白,端坐在石桌一旁的正是段譽,他一身華貴的衣衫,望著更顯風流瀟灑。
在另一旁,卻端坐著一個幹枯瘦弱的老人,他滿頭白發,形容頗見枯槁。
棋局上密密麻麻,都是棋子,尋常的珍瓏,子數都很少,有個數十子就算很多了,可是這個棋局,卻近乎下滿整個棋盤,一看就是繁複異常。
函谷八友都掙紮著從繩網上下來,向著蘇星河拜了下去,言語中頗顯激動,有的已是熱淚盈眶。
蘇星河微微地向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在一旁觀看,不要擾了棋局。
段譽苦思良久,這才非常謹慎地下了一著,蘇星河卻是毫不思索,舉手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