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響,田伯光的長刀收了回來,身後的那人,卻砰地一聲倒下。
“遲師侄,你怎麼樣?”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接著一柄長劍,挾著風雷之勢,向著田伯光攻來。
“嘿嘿,功夫不錯,你是泰山派天字輩的那位?”田伯光顧不得喝酒,一柄長刀,就這樣在身後,如雜耍般,將那道人的攻勢,全都化解。
攻來的道人,正是泰山派的天松道長,他生平嫉惡如仇,更兼性如烈火,只道遲百城已被田伯光刺死,於是出手猛攻,招招都是拼命的態勢。
兩人刀劍砰砰響聲不絕,眨眼間鬥了三十餘招,田伯光始終不曾回頭看向一眼。
令狐沖在旁邊只看得措舌不下,他沒想到,田伯光的刀法,竟然高明到這個地步。
一想到田伯光在洪金面前,就如老鼠遇到貓,令狐沖不由地向著洪金望了一眼,心中驚奇無限。
“田兄,這位是泰山派的天松師叔,你不要傷害他。”令狐沖一臉無奈地說道。
天松道長瞧了令狐沖一眼,不由地勃然大怒:“好你個華山派的孽徒,竟然與田伯光這等惡賊稱兄道弟,嶽不群嶽兄為人方正仁義,怎會教出你這樣的混賬東西?”
田伯光哈哈大笑:“令狐兄弟,你看到了嗎?你的一片好心,人家只當驢肝肺。還要讓你看看,田某的快刀刀法”。
“中!”
隨著一聲大喝,田伯光返手就是一刀,刀光如虹,帶著一抹亮光,直接插入天松道長胸腹。
天松道長胸腹鮮血直流,他冷哼一聲,知道再鬥下去,徒然送了性命,不由地將腳一跺,扭頭就走。
田伯光回過刀來,只見一抹鮮血痕跡,從刀上不斷地滑落,顯見這刀質地不錯,不由地心滿意足。
“洪兄,你不要怪我出手狠毒。這道人實在是憊賴至極,你不傷他,他斷然不肯離開。”田伯光恭恭敬敬地道,他不怕天松道長,可是怕惹怒了洪金。
洪金點了點頭:“你做的不錯。可是從今往後,無論我在不在眼前,望你都要表裡如一才好。”
田伯光道:“這個自然。田某是真小人,不是什麼偽君子,你放心好了。”
“哈,大師兄,你果然在這裡。”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走上樓來,見到令狐沖,立刻便來行禮。
洪金放眼望去,見到這些華山派弟子,一個個氣宇軒昂,資質頗為不錯,不由點了點頭。
勞德諾和嶽靈珊兩人,瞧到洪金,都不由地大感驚奇。
洪金瞧著嶽靈珊,看她恢複女裝。不由地有種驚豔的感覺,心想“小師妹”果然名不虛傳。
“哈哈,我的師弟師妹來了,田兄,你還要不要請?”令狐沖滿面笑容地道。
田伯光一拍胸脯,豪氣幹雲地道:“請?怎麼不請?各位盡管放起肚皮吃喝,有什麼賬,都算在田某人的頭上。”
勞德諾附耳在令狐沖旁邊,小聲說道:“令狐師兄,這事只怕大大不妥。如果被師父知道了,定然責怪咱們結交奸邪。”
令狐沖揮手笑道:“無妨。田兄早就改邪歸正,他的酒不吃白不吃,你們放心吃喝,有什麼責罰,我令狐沖一人承擔便是。”
華山派的人大都是少年,聞言一片歡呼,不管那一套,團團地坐了一桌。放肆地吃喝起來。
只有勞德諾,堅決不肯,獨自到了一個角落處,點了兩個菜。自行吃喝起來,顯得與眾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