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大娘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哪裡能當娘娘的長輩,我雖然姓卓,但我的姓氏是舊主看在我可憐的份上,才讓我姓卓,不然我現在還是個沒有姓氏的流民。”
大殿時不時有香客進來,並不方便交談,雲以歌帶著卓大娘去了外面,找了個較為安靜的地方,遠處有綠樹和溪水,周圍有零星鮮花點綴。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辦法,只想跟小姐再見上一面,只是很可惜,我和我丈夫能力有限,除了給門房塞點銀子,希望他們能善待你們母女倆,其餘的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卓大娘頗為傷感,她一直對雲母的遭遇很自責。
“孃親沒有責怪過你,當年她託人打聽到你已經嫁人了,過得很好,所以就沒再找過你。”
雲以歌從記憶中,找到了關於卓大娘資訊,雲母一生遇到的人很有限,對她好的一直都記得,草木園的日子無聊單調,唯有不停地重複以前的舊事,她才能捱過漫長的日子。
原主沒見過卓大娘,所以無法感同身受,只能記住很少一部分。
若不是見到了卓大娘,雲以歌特意回想,恐怕早就不記得卓家還有這麼個人的存在。
卓大娘很健談,說了很多以前的卓家的舊事,雲以歌沒有打斷她,在一旁微笑地聽著她說,直到她再次問起“卓音”是誰。
“她也是卓家的後人,孃親會喜歡她的。”
雲以歌沒有詳細說明,只能含糊地一句話帶過。
好在卓大娘性子爽朗,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年紀輕輕就去世了,其中免不了一段傷心事,皇后說是卓家的後人,那必定是卓家的人。
不知不覺,她們聊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知道卓大娘的家人,還在山腳下面等著她。
雲以歌把碧緣叫到身邊,準備將卓大娘送下山去,在臨近寺廟門口時,站了一大群女子,有老有少,年紀大的有六七十,子孫滿堂當了祖母;年少的只有六七歲而已,頭上扎著兩個小揪揪,嘴角還留著口水。
她們都在望著一個方向,雲以歌很好奇,順著她們的目光看了過去。
身披紅色袈裟的主持,正和一身玄衣的君墨煜背對著她們,佇立在門前的老樹下。
引人側目的,當然不是年過八十的主持,而是他身邊長身玉立的君墨煜,主持正在和他交談著些什麼,主持對著君墨煜唸了一句佛偈,合十行禮。
雲以歌只覺得頭上,飄了一片青青大草原。
這些圍觀的女子一直在火上澆油。
“哇啊,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