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這麼一折騰,還不知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去。
但感受著那小身子漸漸軟下來,又令人有些失神地想,再逗兩下也不是不行的。
小吸血鬼的綿軟,還有一個人也將將用臂膀感受過。
希裡蘭德的酒喝得越發兇,手腕一斜,酒杯傾倒,醇紅濕潤的酒液流了一地。
蘇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默默看著,連腳步也不曾挪動一下。
自跟著希裡蘭德到那坍塌的山洞去看過,他的精神狀態明顯有些糟糕,一雙璀璨異瞳下是淡淡的黑眼圈,
分明已有好幾晚沒睡過安穩覺。
不知不覺也有許久沒再見女人踏足將軍的宅邸了。
希裡蘭德閉著眼,腦子裡卻還清醒得很,知道自己在哪裡做什麼,也知道那軟涼的觸感早已遠離了懷抱,
如何想象也成不了現實。
安娜貝爾在長久的對峙之後選擇妥協。
他很清楚她會妥協,因為這個身體——或說蘇醒之前的他對她有大恩德。
大到他要求還,她就不得不還的地步。
抱一下……實在太過便宜了。
大概也因為這個要求並不難,他本無意害貝茜,倘若不是還有事情沒做完,根本不需要這樣等待。
安娜貝爾小心翼翼將還睡著的貝茜放到希裡蘭德懷裡。
她緊盯他,不知道她自己已經成了背景,渾然融化在周圍無生氣的景物中。
那是一種非常熟悉了的觸感。隔著許多年她再回到他懷裡,臉上沒有表情,身體卻一瞬間爆發出種近乎顫
抖的本能反應來。
希裡蘭德知道這叫什麼,這叫失而複得。
貝茜在他懷裡,因著睡著了而顯得那樣乖巧,不知道抱著她的人是他,抗拒照到臉上來的陽光,往外面鑽
了鑽,被他摟回來之後便安分許多。
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是他無比熟悉的,甚至於呼吸聲聽在他耳朵裡也跟旁人的完全不同。
唯獨這回體溫對調,他沒了獠牙,她卻還帶著他給的天賦與力量,都凝成軟軟面板上的涼意。
貝茜的金發掛了一縷在希裡蘭德軍裝的銀扣上。
那張小臉無害又純真的,跟他第一次看見她時一模一樣。
真是令人不捨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