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浴室裡去。
貝茜在床上滾了滾。被子在她腰上纏裹一圈。
她聽著浴室的門開了又關,安靜須臾,漫開了一片水聲。
這時候未免就覺得聽力太敏銳也不大好——盡管隔了一道門,那浴池中熱水撩撥的動靜一樣聽得清清楚
楚。
想象力豐富些的,一閉眼睛就能腦補出些該有的不該有的旖旎畫面。
床上那綿軟的由側臥改為趴著,小手揪一揪枕頭的兩只角,也不知想什麼,把小臉埋到枕頭裡去。
聽力敏銳,於是還能聽得清更多聲音。
昨天晚上貝茜給弗雷德攔路時,赫恩前來的腳步聲雖然輕,卻也還沒輕到連她都聽不見的程度。
貝茜實在睡不著,又把臉抬起來,嘆了一口氣。
赫恩今天還沒有喂她。
雖然不至於眼巴巴地就等著那一口血才能入睡,但嘴巴寂寞,還是想再含一點溫溫的香甜。
再說夜晚本來就是她精神的時候,白天不睡,到點了依舊活蹦亂跳的。
被子裡裹著的小人兒坐起身,從床上溜到了地板。
她看見赫恩放在床邊櫃子頂上的一把槍,牆上還掛著他出門經常佩的劍。
小手伸過去拿了槍起來放在眼前看。
這東西她已經相當熟悉,赫恩手把手教過她怎麼用,就差實際操作打出一發實彈。
如今這槍膛裡自然沒有子彈,拿著把玩也不必擔心誤傷。
都說吸血鬼怕銀器。貝茜不怕,但其實帶了銀的東西碰到面板還是會微微地發熱,只是這一點熱度不足以
構成威脅,即便放了純銀器具在手裡,也不過如同冬日裡捧了個半熱的暖手爐一般。
她斂眸瞧著那把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
“伊麗莎白。”
身後驀地響起赫恩的聲音。
王子殿下不知何時出浴,此時正攏了浴袍站在浴室門口。那黑如鴉羽的短發還在往下滴著水珠。
俊臉經過清水的浸潤,越發顯得白皙可口,薄唇染了淡淡的一層紅,因著正同貝茜說話,唇角已是帶三分
笑地彎起來。
幸而是已經知道那把槍沒裝彈的,否則一出來看見貝茜這樣的舉動,任誰也要大驚失色。
“你在做什麼?”赫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