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查,那就讓我查。”弗雷德道。
話題似是突然回到了那天要不要將貝茜交給他的問題上。
赫恩已經明確說過不,這會兒雖如上回一般沒有變臉色,但也沒有變態度,不假思索道:“不用。”
他倒是有些疑惑:“你為什麼對伊麗莎白抱這麼大的敵意?”
他說話向來是溫溫的,從不惹人討厭,弗雷德卻被他這個問題問得驟然有些添了幾分煩躁,拿起酒杯才想
起酒已經給赫恩放開,隨手將杯子丟回桌面,抬手拽扯頸間的勳章,扯開了讓領口透透氣。
須臾才冷冷道:“不是敵意。她讓我有些不舒服。”
赫恩有些不解,正待再問,卻見門前出現個人影,刻意打扮過了的女僕低著頭,羞澀道:“殿下、將軍,
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會客廳裡便沉默下來。
女僕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動靜,不由有些惴惴不安,羞澀早從臉上褪了去,正疑心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話,
大著膽子抬頭去看赫恩,卻見他一笑:“知道了。”
話題便擱著,暫時沒有繼續。
赫恩同弗雷德走著,看見維克託,問他貝茜在哪裡,維克託往陽臺的方向示意了下。
金發的小人兒離了赫恩,倒也沒有亂跑,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在陽臺邊看雪。
一開始還只是小小一朵的雪花,飄飛到此刻已經成了鵝毛般大小,陽臺上鋪了薄薄一層雪,照這個勢頭下
去,恐怕要下一晚上。
倘若積得太厚擋了路,行程可能就要緩一緩。
這會兒還起了夜風。風有些大,刮在臉上冷冷的。貝茜在屋子裡早就摘了鬥篷,金發給吹起來,她自己抬
手拂到耳後去。
她自然是不用吃普通人的晚餐的,之前赫恩跟這裡的人提過不必打擾她,因而並沒有人來請她過去餐廳用
飯,樂得清靜。
只是看著看著雪,便聽見身後有腳步聲,那步子跟呼吸都是聽慣了的,一時跟弗雷德有些相像,都不必轉
頭抬眼去看,就知道來的是赫恩。
“晚餐大概要耽擱一些時間。”赫恩走到跟前,也看了看外頭的雪,倘若不擔心明日的路怎麼走,這樣安
靜地看著落雪成白其實也是件頗令人享受的美事。
但在欣賞之前,最好先把這個讓人惦記的喂飽些。
赫恩去握貝茜的手,只覺在馬車上用了些時間焐熱的綿軟此時又是冰冰涼涼,還在外頭吹風,更是吹得跟
雪一樣沒了溫度,便將她兩只小手都攏在掌心,低聲問:“現在先給了你麼?”
話說出來,便知即便聽著不像要喂血的意思,也得壓低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