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漾開,往外擴出一圈圈堆疊著的波瀾,最終都成了小小咕嚕的水花,在那小手撥弄之時滑過指縫,悄
悄地又融在一起。
仍然有很多花瓣,今天是粉粉的,柔嫩得用手指捏一捏就能融化一般。
貝茜趴在浴池邊,小臉枕著手臂不知想什麼。
她現在的表情也是有些奇怪,碧眸裡充盈著的除了水霧,分明還有些茫然。
小手在水裡撈起一片花,拈著放在眼前看了看,鬼使神差一般湊了唇去貼一下,隨即回神,趕快又丟回水
裡去。
貝茜的半張小臉也沉進了水裡頭,吐一口氣,金魚呼吸一樣地冒起泡泡。
“所以昨天殿下親你了嗎?”
這樣充滿了期待與八卦的話自然是從麗塔嘴巴裡問出來。
倘若叫維克託知道在問這個,想必他很樂意過來也聽上一耳朵。
只是在貝茜回答之前,他自己就可以先搶答說,天雷勾動地火,當然親下去了。
這位財政大臣家的小姐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城堡裡來,迫不及待要跟貝茜分享昨天聽見看見的各種啵啵
——當然更為了一探王子殿下的究竟。
貝茜昨晚在赫恩那裡睡了一會兒,早上太陽出來也並不很困,棋盤上的棋擺了幾局,她自己覺得沒意思才
爬到床上去睡,哪裡知道睡不過兩個小時就來了客人。
這會兒她一面聽麗塔說話,一面穿著滑滑的絲質睡裙,站在床上抬著手將床幔攏了掛在掛鈎上,安安靜靜
地,並不怎麼說話。
麗塔問完,還沒等貝茜回答,卻是嘆了一口氣。
她這麼嘆氣通常都只為一個人,用膝蓋猜也猜得出來。
“弗雷德大人昨天根本沒有出現。”她說著,低下頭去,心有不甘地擠了擠胸前兩團肉,“我昨天特地穿
了一件領子很低的……”
麗塔的懊惱全寫在臉上,半點兒不掩飾,隨即託了腮,悶悶道:“聽說他生病了。但哪裡有這樣巧的事
情,明明前天我還看見他龍精虎猛地去軍營。”
誰要是不想做什麼麻煩事,都會用生病做藉口,三歲小孩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