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是寫給他的。
結果, 他當時不僅冷言冷語叫陸影“好好讀書吧”將她氣哭,還任由她的情書落在地上不管不顧。
玻璃上倒影出韓沙眼底的淩厲, 他問背後的周眠:“之後情書被貼在佈告欄,是誰幹的。”
這一字一字地問話, 都彷彿在戳周眠的心。這段他最悔恨的舊刺牽出,讓他心尖在滴血。
周眠顫抖著聲音說:“詩宜以為有陸影爸爸的關系在,不至於讓她背上處分。後面的事情是真的沒料到。”
“沒料到?呵那畢業後,許詩宜似乎依舊對影影沒有任何愧疚。還特地跑來杭市與我‘偶遇’,告訴我陸影為了你放棄杭大,填了寧大。”
周眠低聲下氣:“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自從你回國後, 我才發現詩宜對你依然有高中時候的執念。我今天告訴你這些,等於完全背叛了她,我只想求你和她談一談, 將她的念想給斷幹淨。”
“這些年,我也是縱壞了她的性格。”
韓沙不改冷言相諷:“那你的縱容也是夠卑微的。”
周眠毫不否認:“是。”
周眠跟在許詩宜身邊那麼久,從高中到現在十來年。
從最初做她白馬王子的夢想展開, 慢慢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到底是什麼?在她心裡他究竟算個什麼?
他明明知道許詩宜與他在一起玩,不過是因為兩家交好。倘若沒了周家小兒子的身份, 她大概連瞧都不會瞧上他。
這些年為了討許詩宜喜歡, 周眠與中藥打了多年交道,緩和了他嗜睡的病症。又每天不離健身房, 就因為許詩宜說她喜歡成熟身材好的男生。
本來周眠以為許詩宜總有一天會被他打動, 所以他願意守在她身邊。直到韓沙回國, 他才意識到去他的白馬王子,備胎永遠是備胎。
韓沙看見玻璃上倒影的周眠陷入緘默,他也不想多做停留,轉身要走。
周眠叫住他,沒有任何底氣地問了句:“老韓你會原諒我嗎?”
韓沙無奈地譏笑:“等影影原諒我了,等我原諒我自己了,再談這些吧。”
說到底,都是因為高中的時候,韓沙對陸影沒有十足的信任,對自己沒有萬分的信心,他才會被耳旁風給影響。
在韓沙離開前,周眠喊道:“那我需要和陸影說聲抱歉嗎?”
韓沙進到電梯,冷漠地回應他:“你們做的烏糟事就別讓她知道了。”
出了大廈,韓沙在街頭徘徊許久,一時不知道怎麼回去面對陸影,逛著逛著看見一家沉悶的酒吧,便走了進去。
“來yuki!給不要你的親媽打個招呼!”李葉子在影片對面抱著yuki,朝陸影炫耀yuki在她的教導下學會了握手。
陸影本來和許詩宜逛得好好的,結果許詩宜忽然說身體不適,就回去了。
陸影一個人回到酒店房間,洗好澡剛好看見葉子發來影片邀請。
看著李葉子粘著小柴的熱乎勁,陸影壞心忽起連忙潑了盆冷水。
“近朱者赤,近你者黑。等我後天回去,就把yuki接回來。”
這招果然奏效,李葉子已經提前體會了一把心頭肉被奪走的肉痛,咿咿呀呀地直叫。
看到李葉子戲癮發作,陸影就不與她開玩笑了:“好了好了,yuki以後就交給你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