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遺憾,但這是你必須接受的事實。”
然後他又被毫不留情的押回座位,那一刻,他忽然覺得心上倍感蒼涼,就像曾經信仰尊敬過的一切被徹底顛覆,他忽才發覺原來他前二十年的人生曾活的這樣可悲!
上飛機前,機場的vip候機室內,父親冷著臉對他說了這樣一句話,“出去以後這邊的人和事都不再與你有關,好好讀書,我既然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將你送出去,也就有一百種方法將你留在那。”
他當時對這句話不以為然,只懷著滿心的仇視被便衣押上飛機,然而,落地之後他才發現,父親這句話,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來接他的是一位墨爾本華人夫婦,在墨爾本唐人街經營華人餐廳,曾是父親的舊職部下,他們根據父親的命令扣留了他的護照,並給了他一個全新的身份,他忽然明白父親的用意,既然名義上程津珩從未出國,那麼又何談回去,除非是他讓他回去。
從此,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就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
懊惱已是無用,殘忍的事實讓他漸漸冷靜下來,既然父親策劃了周詳的計劃將他送出去,那麼他只有擁有更加周詳的計劃才能回去,至少他要先找到林夢,或者確定她過得如何。於是,他利用自己有限的資金僱傭了當地一家華人報社的外派記者,讓他回到a市打探林夢的情況。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三個月後,等到記者終於從國內回來時,卻只帶回一些殘餘的資訊。
“我根據你給我的資訊查詢過,林夢已經確定從海蘭高中退學,至於其他,我無法知道更多。”
他終日惶惶的心就像落入了一潭死水,後來,他來到了當地最有名的偵探事務所,高昂的費用幾乎讓他“傾家蕩産”,而得到的反饋卻令人失望之極。
“程先生,很抱歉的通知您,盡管我們已經不眠不休的找了六個月,卻沒能得到任何關於林小姐的訊息,並且需要通知您的是您支付的第三期款項已經所剩無幾,暫時無法支援第四期的費用。”
他忽然發覺,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她好像是件難如登天的事情,他撫了撫身上的淺灰色毛衣,如果這樣都無法將她找到,或許說明她正在經歷暗無天日的生活,或者已經離開a市,他狠狠攥住口袋裡僅剩的一百澳元,“給我三天時間。”
“程先生!”坐在他對面的金發美女滿臉同情的看著他,“很遺憾,事務所已經決定不再受理您的案子,另外根據合約我們將返還您部分款項作為賠償。”
“為什麼?”
“因為我們無法做到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情。”
他緊蹙著的眉終於無力又挫敗的展開,目光裡淡淡哀傷令人心碎,他絕望的看著對面的人露出歉疚的目光,良久之後,他終於啞著嗓子吐出一句話,“她會死嗎?”
金發美女遺憾的垂了垂眸,“根據我們的經驗不排除這種可能,但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猜想,還有一種可能是她已經離開a市,不過中國太大,在沒有任何線索支援的情況下找到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開始陷入沉默。
金發美女不忍見他落寞,最後語重心長的對他說:“程先生,除了這兩種情況,還有最後一個可能,就是有人將她的身份資訊全部隱藏起來,但前提是,這個人需要有強大的背景作為支撐,關於這一點,我想當事人會比我們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