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句話幾乎同時響起,以至於兩個人都倍感意外的詫了詫。
“你說什麼?”她覺得自己好像聽錯。
“要不要來我這裡工作。”他再次重複。
她靜住……
程津珩慢慢道來,“我想比起暮氏,我可能更需要你……”他淡淡頓了頓,“幫助!”
她定了定神,眸光中閃過片片深思,或許有些話再不說,她再也沒有勇氣講,於是她垂下眸,淡淡開口:“津珩哥,就如我們說過的那樣,你並不虧欠我什麼,所以請不要給我一段有負擔的關系,我有幸與你一同長大,可就算是孩子也會有放手的那一天,你不可能護著我一輩子。”她強撐著抬起頭,柔和的目光與他對視,然後輕輕揚起唇角,“我不得不承認,我長大了,沒有你的這十年,我也……過得很好!”
她……過得很好?
程津珩感覺有一種情緒滲透在他呼吸中隱隱作痛,她當然要過的好,他怎麼會希望她過得不好。
他將灰暗的眸光斂去苦澀,留下清晰和明媚給她,“是我唐突了。”他緩緩笑起來,“十年時光步履匆匆……”縱使他曾拼命奔跑,“林夢妹妹還是長大了。”
她笑中帶淚,“那……我走了。”
“嗯。”他舒緩的目光似乎比陽光還有溫柔一點,親眼看著她轉過身去,一點一點消失在不遠的街角,然後他緩緩合上雙目,再次睜開卻是十足的悲傷,他不禁輕啟唇角,好似想將心中所有的歉疚一語道盡,最後卻只是化作幾個簡單的字眼,“對不起,林夢,不是故意丟下你。”
她已淚目,躲在街角的綠叢中捂嘴痛哭,她怎麼能說她過得很好,她怎麼能說自己不再需要他,那幾千個日日夜夜的思念都還歷歷在目,她怎麼就被命運逼迫著說了這樣的謊話。
她蹲在綠化樹植邊上抱住雙膝,牙齒狠狠咬住自己的食指骨節,她怕自己哭出聲來,她不敢允許自己放聲嚎啕,她不能像個孩子一樣肆無忌憚。
“你不是說你可以。”暮珞檉輕緩的聲線毫不費力的穿透她封閉禁錮的世界,然後一步一步緩慢的停在她面前。
她頓住在惶然中抬起頭,首先映入眼簾是他修長的腿,然後是他十分不羈的表情……
他果然在!
她深吸一口氣,挫敗又無力的垂下臉來,如果不是暮珞檉那通電話,她恐怕早已在程津珩面前潰敗不堪。
“我或許,不應該見他這一面。”
暮珞檉緩緩蹲下身來,“可你不是因為想見他所以才來的,阿清,你很清楚,就算有再多理由在他面前都只是藉口,你只是單純的……很想見他。”
她緊緊咬住自己的食指骨節,一種挫敗又無力的感覺讓她快要窒息,他說的沒錯,她就是很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