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出去了,不在這,我有事讓他辦。”梁叔耐著性子解釋。
她卻硬要與他作對,“那怎麼行!我今天非要見他不可。”
梁叔語態平靜,彷彿帶有審咄一切的氣勢,“你放心,等他回來,你會見到。”
她帶著逼人的氣勢俯身向前,笑的極陰冷,“你知不知道,這些年,阿三揹著你對我幹了多少骯髒事?”
“林夢!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梁叔擺擺手,息了那人的火,不急不緩道:“任何事情都有解決辦法,好好吃完這頓飯,有什麼問題我們再說。”他雙眸之下彷彿有一片幽暗的湖,看不出任何波瀾。
“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
梁叔輕輕翕眸,“我都記得。”
“你記得?”她嗤笑,然後猛地一掌拍向桌子,吼道:“讓他出來!”
“林夢!你放肆!”有人站起身喝她。
她伸出食指惡狠狠的指著梁叔,“你知道,你一切都知道,那天晚上你用阿三的手機打我電話,你暗示警告了他,所以昨天晚上他才會怒不可遏找我洩憤,你什麼都知道,別再扯一些他不在的幌子,我要見他,就現在!”
所謂的怒不可遏不過是她為了求生所表現的假象,她必須賭這一次,在眾人面前揭露阿三□□未遂的事實,然後再以性命相挾,逼梁叔放棄阿三,選擇背負欠款的自己,這樣一場鬧劇下來,即使最後除不掉阿三,也可多一道護身符,讓阿三不敢再輕易靠近自己。
而現在,她需要將這場鬧劇徹底推向高潮。
她突然從手包中翻出一把匕首,沿著自己左手手腕狠狠割了下去,一瞬間一股陰涼的氣息在手腕綻開,可她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讓他出來!”她費力的嘶吼,面色通紅,就連往日清冷的眉眼都變得無比猙獰。
“你瘋了!”梁叔一把扼住她的手腕,直接將她按到桌子上,然後飛速抽出方巾沿著她左手腋下狠狠繞了兩圈,吼道:“叫救護車!”
她忽然開始癲狂的笑,笑聲使人不寒而慄。
“閉嘴!你給我閉嘴!”梁叔一巴掌狠狠呼在她臉上,將她打的發懵。
她忽然一陣氣短,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她又好累,她演不下去了,她沒有力氣喊了,也笑不出來了,她忽然感覺眼前一片漆黑,漸漸的冷的厲害,她感覺自己有些發顫,她的手腕好疼,疼的蝕骨,她感覺身體變得好輕,就像漂浮在雲朵上一樣,這是夢嗎?那片漆黑之中,她突然看到了天空盡頭的七色彩虹,悠悠揚揚的飄著雪,然後是永無止境的藍色海洋,就像津珩哥哥鋼琴曲中的那樣,而她整個人悠閑的躺在綿軟的雲朵上,那麼溫柔舒適,她突然覺得好幸福,因為她從沒有像此刻這般輕松過,或許就這樣不要醒來吧!她這樣告訴自己,林夢,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再也不要醒來!
然而命運怎麼會放過她這個諷刺的傀儡!
醫院濃烈的消毒水味再次喚醒她的意識,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夜已深,病房內昏昏暗暗的,她隱隱有些作嘔,她腦袋很暈,張開眼睛整個屋頂旋轉更是繞=繞的她發暈,她可以聽到有些嘀嘀的聲音傳來,那應該是來自她右手捆綁的監控器,她的左臂很痛,右手上的監控器已經開始縮緊,那是一種緊緊的約束感,她隱約感覺有人在她側旁,黑壓壓的影子重重壓在她的被子上,讓她感覺透不過氣,她幾乎不用思考,微偏過頭果然看到梁叔面色沉重的盯著她。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