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房子的大門被敲響,辛宴估計在洗澡,晚風起身去樓下開門。
“送貨的,你們訂的香薰燈。”
晚風為工人讓開道,讓人進去。
趁著工人安裝的空檔,晚風多嘴一問:“這是徐歲青訂的嗎?”
工人看了眼單子,點頭:“對,是姓徐。”
晚風收斂情緒,繼續問:“他是一次性定了五個嗎?”
“不是,這是兩天前剛下的單。”
時間停滯。
大腦裡似有擰開酒瓶軟木塞的聲音,“砰”地一聲,炸裂開來。帶著氣泡的酒從瓶口傾瀉而出,冰涼卻熱烈,氣泡遇到空氣破碎的樣子,像極了晚風此刻的心情。
悵然若失、錯愕、難以置信,混在一起的味道,竟是苦澀。
她一直追逐著的光,突然有一天放棄了往前走,停下來對她張開了懷抱。
光還是耀眼的,而她還是微弱的。
晚風不知道,要怎麼去走進這道光。
所以她選擇了逃。
——
三天後,徐歲青燒退,轉入普通病房。
楊雲和徐久依這次被嚇得不輕,可顧及徐歲青的情緒,怕他再沖動做出什麼事來,對那天晚上的事情閉口不言,絲毫不過問。
徐久依趁著午休的時間回了趟家,把雞湯拿到病房給他喝,好讓楊雲在家多休息休息。
“哥,喝點湯。”徐久依拿過碗和勺子,把雞湯倒進去,端到徐歲青的面前,“媽昨晚守著熬的,可香了,你嘗嘗。”
徐歲青接過喝了兩口,“是很好喝。”
徐久依展顏一笑:“那你多喝點,還有很多。”
徐歲青三兩口把湯喝幹淨,放到一邊:“你別忙了,回學校去吧。”
“我沒事,午休有一個小時呢。”
徐歲青皺著眉,一個字也沒再說。
兩兄妹陷入長久的沉默。
徐久依洗完碗回來,站在桌邊慢吞吞地擦水漬,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其實有滿肚子的話想問,可是楊雲囑咐過,她什麼都不敢說。
“這次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