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跟宿管說了聲抱歉,抬腿就要追上去。
何陽輝攔下她,從兜裡摸了五百塊錢,“這錢你拿著,照顧好她。”
晚風沒接,隔了幾秒,她說:“既然都分手了,你就別把關心掛在嘴邊了,這裡沒有看戲的觀眾。”
“晚風你誤會了,我只是不放心你們兩個女孩子。”
“心領了,錢都免了。”晚風很少把惡意宣之於口,這次連教養都攔不下來她開口的沖動,“這讓我覺得惡心。”
晚風跑到校門口才追上辛宴。
辛宴坐在長椅上,一言不發。
晚風氣喘籲籲,挨著她坐下,“不早了,宴宴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吧。”
“有現成的,不用找。”辛宴從包裡摸出一把鑰匙,輕聲說,“上週才託高中同學幫忙租的,他說住不慣宿舍,室友老打呼嚕。”
晚風怔怔,心被揪得疼,伸手抱住辛宴,“他不值得,你想哭就哭吧,沒關系的,咱們宴宴這麼好,肯定會有比他好千倍萬倍的人來到你身邊。”
“我不想哭了。”辛宴回抱住她,紅了眼眶,“當初是他鼓勵我不複讀去深城念書的,我想留下多讀一年考這個學校,你說你當初堅定一點,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了?或者我高考前再多努力一點,多考幾分,我也不會在外地讀書了。”
“這不是你的錯。”
“我寧願他是劈腿了,這樣我還可以告訴自己是他眼光變差了。可什麼都沒有,我居然……居然輸給了這兩千公裡……可不就是幾個小時嗎,又不是天涯海角,我都等得起他有什麼等不起的,憑什麼啊!”
“我需要他的時候,他每次都不在,我有說什麼嗎?我都堅持下來了,我都能熬得住,他就熬不住。”
“晚風我其實很難受,我剛剛還在期待,他會追上來。”
……
辛宴把苦水吐了個幹淨,晚風一句一句地聽著,心裡長嘆了一口。
今夜的天好黑,連月光都沒有。
接近天亮辛宴才睡下,晚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返程的機票還沒訂,晚風看不能再睡下去,把辛宴叫醒。
她昨晚哭得太厲害,眼睛到現在都是腫的。
“我們該回去了,晚上會點到,你還有什麼事要辦嗎?”晚風問。
辛宴臉色很差,拿過手機買機票,晚風看她連目的地都選錯了,按住她的手:“你洗漱,我來買吧。”
買好機票,晚風才想起自己手機昨晚因為沒電關了機。
去客廳拔下充電器開機,鋪天蓋地的未接來電和訊息響個不停,全部來自徐歲青。
晚風大叫不好,忘記給他打電話報平安了。
她開啟通訊錄,回撥過去,那頭幾乎是秒接,開口就是火氣:“你還知道回我電話?”
晚風理虧,忙道歉:“我手機沒電了,昨天太混亂都忘記了,不好意思啊學長。”
聽她聲音不像是有事的,徐歲青懸了一晚上的心總算落下來。
“辛宴的事辦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