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大抵是她性子內斂,對比起來他的情感就厚重許多。
關於他工作上的不便,他後來有想過的,只是並不是短時間之內能解決的問題,很多時候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他能做的不過是當下對她更好。
他只是沒想到,她已經默默在以自己的方式,遷就著他。
工作上的調動很少是壞訊息,除非犯了什麼錯誤,在寧思這兒,一個一直敬職敬業的好員工,就更不可能莫名其妙把她往下面調了。
就算是不瞭解她公司的事情,光是憑著杜老的語氣,就知道寧思的這個決定有多遺憾。
自己因為工作沒法陪她,他心疼。
但是用這種方法換取出更多相處的時間,他也心疼。
然而沒等他開口,已經猜到他凝著目光沉默的這幾秒在想什麼的寧思,慢慢回握住被他攥著的手,接著道:“而且我真的覺得現在就挺好的。”
“明明可以更好?”
“哪裡,”寧思應得很快,“老是看不到你,明明就很不好。”
陸景和被她滿是嫌棄的語氣惹得輕笑,沒再說什麼,只是低低地嘆了一聲氣,親了親她的額頭。
身後有模糊的類似於廣播電臺的聲音夾雜著下課同學發出的喧囂吵鬧聲傳來,陸景和剋制的沒再大庭廣眾下與她再做出什麼親密行為,松開人,牽過她往另一條相對而言學生比較少的路走。
一邊跟她說起今天會帶她回來的最重要的原因:“思思,其實我大三就知道你了……”
不是大四下學期才認識的你,也不是時隔多年後重新相遇之後才喜歡的你。
真的好年了——
我有多愛你。
☆、番外極光
其實要說起來, 大四那次比賽獲獎後的採訪, 是他跟寧思之間第一次正式認識沒有錯,但並不是雙方的首次見面。
初識是在上學期。
那會兒血站過來進行每半年一次的無償獻血活動, 他被安排去做志願者,負責在獻血車外搭建的兩個大帳篷下為來獻血的同學初檢驗血。
十二月的風颳得足夠猛,只能靠戴著口罩來減輕風打到臉上帶來的不適,他已經呆了三個半小時,還有三十多分鐘, 就可以完成任務,為時兩日的獻血活動也會結束。
上課時間,又是活動第二天,一整個下午來的人已經不如前一日這麼頻繁,好不容易等來一個人坐到自己面前,陸景和抬頭掠了她一眼,動了動被凍得有些僵的手指,接過她手中的資訊表就隨手放在一邊, 撕開手邊一套新的工具,準備採血。
一邊跟對面那人聊天讓她放鬆心情。
“第一次獻血?”陸景和一手輕輕捏住她無名指指尖,一手拿著採血針。
“嗯。”小姑娘頭也不抬,要不是眼球轉動的軌跡一直緊緊跟隨著他手中的採血針,還真是一副絲毫不緊張的淡定模樣。
陸景和有些好笑,眼疾手快地摁了一下,她指腹很快就有血珠滲出來。
“嘶——”小姑娘還沒什麼反應,站在她一側陪著她的女生已經反應極大地倒吸一口氣, 誇張著表情問道,“疼嗎?”
“沒什麼感覺。”姑娘想了想問道,“你要試一試嗎?”
“不了不了,”女生猛搖頭,“我覺得我今天有些營養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