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預定在幾天後正式確認沒問題就可以辦出院手續的,可別這個關節點突然又搞出什麼問題來才好啊。
寧母看著陸景和的表情有些不安。
陸景和從袋子裡拿出一張拍片結果,稍舉在寧母的前上方,朝她解釋。
“這麼說就是要動手術了?”寧母皺著眉確認。
“對。”陸景和頷首。
摔跤導致了寧母骨折斷端移位,必須要重新開刀調整鋼板位置,將骨頭對位。
寧母眉頭不松,顯然因為這麼一個突如其來的訊息,讓大早醒來的好心情消失了大半,但是手術不是自己不開心就能取消的。
看她答應,陸景和將片子塞回袋子裡放到一旁,臨出門讓護士準備手術室時猛然想起一個細節。
他回過身:“餘阿姨,要通知寧思嗎?”
“不用了,”寧母甩手,“現在不打擾她了,等她回來再說。”
二次手術,一般為避免新出傷口或疤痕,會選擇在原切口入手。
手術難度低,半個小時後,做好收尾工作,護士將寧母推回病房,陸景和收拾好了才從手術室走出,意外看到在外面低頭倚牆站著的寧思。
陸景和錯愕於她的突然出現,寧思已經聽到動靜抬頭望過來。
“你怎麼在這裡?”陸景和走上前問。
別說她自從請了護工之後,大部分時間中午都不回,更何況現在也才十點十幾分,離她的下班時間還有好久。
寧母做手術之前明明說了不通知寧思,這會兒她卻一下子出現在手術室面前。
“我給我媽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就去問方姨了。”寧思站直,跟陸景和麵對面。
之後才得知母親出了事,護工在電話裡頭告知她的情況雖然不嚴重,手術也只是小手術,但寧思還是放心不下,臨時請了半天假過來。
一到醫院就直接來到手術科這邊,沒等幾分鐘,就看見被推出來的寧母。
寧母做了區域性麻醉,腿暫時沒還有痛感,邊跟護士放鬆地聊著天,邊安心地被人推出來,在看到寧思的時候也是聊天聲音戛然而止,一臉的驚訝。
讓護士推著寧母離開後,寧思沒跟過去,而是在手術室門口等陸景和出來,打算再仔細問下母親的具體狀況。
護工其實也只是瞭解大概,在電話裡頭說得不清不楚,對於二次傷害,寧思是擔心會留下後遺症的。
她問得認真,只是陸景和在同樣的場景、以及對面之人同樣微仰著頭看他的動作之下,一下子就回想起半個月寧母那場車禍。
當時對方好像也是這樣,幾步之外的距離,在他鼻子這個高度位置,只是那會兒還沒人告訴她寧母是否有生命危險。小姑娘強忍著眼淚,一雙眼憋得通紅,水光還在眼眶裡打著圈兒,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那時候再見到寧思,他們之間隔了五年的空白。
其實陸景和對於寧思所有的印象都停留在大學時期,工作之後也沒有很經常想起。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於寧思這個人,不過是當初因為在廣播站聽到了她的聲音,從而引發對於真人的好奇。以致之後即便在校道上碰到她,會不由自主將視線放在她身上,也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直到她突兀地出現。
說不清推開手術室的認出她那一刻是什麼複雜心情,只是記得最清晰的,唯有心疼之餘,遲鈍的後知後覺所帶來的的一顆心被填得滿滿的感覺。
麻藥效果很快過去,手術傷口會很疼,陸景和提前有跟寧思打過預防針,也在護士將止痛藥拿上來後親自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