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藍玫瑰, 是你送來的?”葉洺毫不客氣地問道。
聽見這個敏感的話題,葉夕也不由得豎起了耳朵,不滿地看著傅寧。
顧青璇倒是有些意外,好奇地問道:“什麼藍玫瑰?”
她這兩個兒子, 怎麼看上去一臉嚴肅的, 像是有誰招惹了他們一樣。
葉昭從她懷裡出來, 笑著解釋道:“您還記得我送給您的花瓶嗎?上邊裝的藍玫瑰, 就是他送的。”
“嗯,就是那束花嗎?”顧青璇笑, “還挺好看的呀?”
她這番話算是給傅寧解圍了, 不管兄弟倆對傅寧有多大的有意見,但這會兒在母親跟前,也不好說些什麼。
“好了你們,”她轉而看向葉洺, 問道,“你不是還要放行李嗎?先回房吧。”
“哎, 大哥還沒放東西嗎?”葉夕好奇地問。
顧女士一臉笑意:“剛到家,就趕去見妹妹了,哪有工夫收拾東西呀。”她眼裡滿是戲謔。
葉洺卻依舊一副嚴肅的模樣, 彷彿母親打趣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一樣。
“小夕,你過來, 我有話要跟你說。”她牽著小兒子的手,打算帶他去另一邊談心,臨走前對著葉昭說道, “昭昭先回屋休息吧,我看你今天氣色似乎不太好,別累著自己。”雖然葉昭已經恢複過來了,但作為母親的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女兒的不適。
三人都離開了,這裡就只剩下葉昭與傅寧。葉昭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後便也打算離開,她對著少年微微點頭,打完招呼之後,就準備離去。
“葉昭。”傅寧忽然喚住了她。
葉昭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
少年一臉認真,他看著她,宛若立下誓言一般地說道:“我,也可以保護你。”
“像家人那樣。”最後那句話,他聲音放得很輕,彷彿虛無縹緲的風一樣,但卻帶著強有力的力度。
這樣的承諾很美好,葉昭相信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真心的,但是她從來不會把希望託付在別人身上,依賴著遙遠的未來。
於是,她只是低頭笑了笑,卻沒有正面回答傅寧的話,轉而問他:“聽外公說,你會下棋?”
老爺子似乎很久沒遇上這麼合心意的對手了,剛才聽葉夕提起的時候,他還說道,外祖父十分地欣賞傅家那位小子,平時顧家來客人也從來沒看見過他這麼熱情地接待過,現在倒很熱忱,並且直接開口讓傅寧留宿在這兒,陪他好好地玩上幾盤。
“嗯……”聽見葉昭忽然轉移話題,傅寧倒也並不意外,他反倒認真地問了句,“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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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昭沒有搭理它,對著少年彎了彎眼睛,回應道:“好啊,不過……”
“不過?”傅寧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葉昭往前走了幾步,爾後回眸一笑,調笑地說:“我棋品可不太好。”
以前的時候,葉昭也曾經陪著爺爺下過棋,葉家的每一個人基本上都被她禍害過,以至於每次看見葉昭拿著棋盤出現時,嚇得連忙撒腿就跑,只不過到最後還是會乖乖地回來,心甘情願地被葉大小姐奴役著。葉昭被寵壞了,從小就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小的時候被爺爺母親寵著,長大後又是被哥哥弟弟讓著。下棋就是其中一樣,與她對弈不能贏得太過分,也不能輸得太容易。每每想著放水,都得仔細思量斟酌,簡直比面對著敵人還要難。
聞言,傅寧卻笑了,眉宇間的冰冷消融,宛若初雪融化,他認真地說道:“不怕,我讓著你。”
“好啊,有機會的話。”她點頭。
原本想著離開,但傅寧仍舊站在這裡,安靜地看著她,這副畫面莫名地讓葉昭覺得有些怪異起來。
“我走了。”葉昭也不再糾結,朝他揮了揮手,轉身隨意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