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走過去,拿起酒杯,當頭就往她身上澆去。
葉珍一時不慎,紅酒灑在她頭發上,流下來時還弄髒了她新的衣服,旁邊的人立馬離遠了些,生怕自己被殃及到了。
“你做什麼?”她頓時紅了眼眶。
葉昭手裡還拿著酒杯,聞言倒是笑了,模樣無辜得很,“我喝醉了呀。”
說著,她慢慢靠近了葉珍,兩人的氣息糾纏在一處,“醉了的人,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很少能見到有人把蠻不講理解釋得這麼清新脫俗,在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但是驚訝的同時,卻又覺得有些好玩,心道,這葉昭也不像是葉珍說得這麼孤僻嘛,這麼張揚自信的模樣,確實是比她還要像一個葉家人。
葉珍盯著眼前湊得越來越近的精緻五官,心中憤恨不平,還不等她說些什麼,又見葉昭似乎手一滑,杯子直接掉在了她身上。
葉昭退後一步,眼看著杯子從葉珍那裡滑落,“咣當”一聲,四分五裂,碎片還有一些飛到了葉珍身上。
“你!”葉珍這會兒是真的眼睛紅了——被氣紅的。
“手滑了。”葉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葉珍起身,將衣服撣了撣,想把飛到身上的碎片給處理幹淨,紅酒的液體順著她的頭發往下落,顯得整個人都狼狽極了。她心中委屈不忿,但這會兒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又沒辦法做些什麼,在座的這些人說是她的朋友,但其實看重的都是葉家這個身份。葉珍與他們關系是親近,可葉昭卻是葉家真正的大小姐,他們敢欺負她嗎?
哪怕之前覺得這個鄉下來的丫頭不會成什麼大事,但在剛剛親眼所見的那一幕了,也不由得對葉昭有了些許欣賞之意。這個圈子就是以地位為尊,就是看誰的背景硬。
你有底氣,你自然就可以讓別人有苦難言。
只是沒想到她才回來沒多久,就已經把這邊的規則看得這麼清楚了。
正當葉珍一邊收拾著狼藉,一邊想著回去怎麼跟父親訴苦的時候,卻聽見葉昭喚了她一句,“葉珍。”
她下意識看過去,沒想到卻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葉珍捂著臉,問:“這也是手滑嗎?”她諷刺的意思很是明顯。
“不,這是單純給你一個教訓。”葉昭看向她,“你以為剛才在洗手間算計我的事情,可以這麼輕易地就揭過去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葉珍抵死不認。
“你認不認都沒關系,反正,都無所謂。”葉昭拿出來一隻錄音筆,按了按。
裡邊黃毛的聲音就這麼清楚地傳了出來,“是,是葉珍,是她叫我來的!”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錄音那短短一句話,就已經透露出來了很多訊息。
眾人的神色都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吃葉家的用葉家的,葉珍是哪裡來的底氣,還想要教訓別人家的女兒?
就因為她在葉家待了十八年嗎?
葉珍伸手想要搶走她的東西,葉昭一個抽手,就將錄音筆放回了原位。
就在包廂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奇怪的時候,一個穿著西裝的青年走了進來,身後還跟了一位不情不願的少年,葉珍眼睛一亮,欣喜地叫道:“大哥,你回來啦!”
他身後的少年冷哼一聲,似是有些看不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