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現,大家都看見了,他的心思沒放在訓練和比賽上,大家想安慰,都不知道該怎麼騙他。
時間晚一點,管佑敬給郗昕陽在食堂打包了些飯菜拿回宿舍。
推開門,屋內沒開燈,窗簾拉著,黑漆漆的。
管佑敬抬手,開了燈。
床上,郗昕陽縮成了一團,手臂也蜷縮在胸前的位置,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睡了麼,沒睡起來吃飯。”
飯菜放到桌上,管佑敬在床上坐下來,換了鞋。
“敬哥,”微弱的沙啞的聲音從郗昕陽的嗓子眼裡擠出來:“你怪我嗎?”
“怪你?”鋪開被子,管佑敬語氣低緩:“怪你什麼,比賽失利?還是其他?”
郗昕陽又不說話了。
他縮在床上,眼睛紅紅的,眼皮腫的老高,明顯是哭過了。
眼睛看著面前白生生的牆壁,郗昕陽覺得,自己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就像是放屁。
他明明跟自己的姐姐說過,不想拖管佑敬的後腿,可是這次比賽,在賽場上,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差勁。
肌肉記憶也好,反應速度也好,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不如全運會的時候。
就連自己硬是挺著胃疼的感覺,也沒有打的像今天這麼爛,別說是比賽了,大概連平時的訓練賽都不如。
太爛了,太菜了。
他都開始懷疑,自己到底適不適合羽球。
眼眶酸了又酸,一想到賽場上最後一場輸了以後,管佑敬淡然的神色,他心裡就難受。
是不是在敬哥眼裡,他就該是這樣的表現?這麼垃圾的水平,就是他該有的模樣,要是如此,他可能連國家隊二隊的人都打不過了。
“敬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打的很爛?”
“嗯。”管佑敬回答的十分幹脆:“確實挺爛的。”
吸了一下鼻子,剛才忍隱著的情緒,現在忍不住了,眼淚就那麼順著往下淌,打濕了枕頭。
“哭了?”管佑敬問了一句。
郗昕陽悶著聲音,回:“沒有。”
明明都梗嚥了。
“還想接著打羽毛球麼?”坐在床邊,管佑敬支著兩條長腿,彎著腰,雙手交叉在兩腿之間,眼睛看著郗昕陽的落寞又自責的背影。
過了大概半分鐘,小陽才甕聲甕氣的回了一個字:“想。”
“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