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揉了一把頭發,洩氣,任由他握著手腕:“你要跟就跟吧”。
還沒等江少嚴反應過來,陶紫就已經先一步轉過身,拽著他往前走。
然而由於她此時背對著舞池,沒有看到喝醉的那個人已經到了她身側,揮舞著酒瓶,毫無意識。
“小心!”
江少嚴突然大喊了一聲。
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整個人就已經被一股大力推回到了椅子上,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江少嚴正立在她面前,右手手臂保持著舉高的姿勢,眉心緊蹙,臉色發白。
“你怎麼了?”察覺到不對勁,她連忙拽下他的手去看,他背後,玻璃瓶渣碎了一地,而此刻他後肩的白襯衫上,隱隱印著血跡。
身後醉酒的人絲毫不知道他砸傷了人,無意識地哼著小曲,拿著剩下的那半截酒瓶,搖搖晃晃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你是傻嗎?”,她大喊了一聲。
這種情形之下就不知道躲開,一定要正面替她擋這一下嗎?
眼看著血跡越染越大,陶紫慌忙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伸手想替他解開釦子檢視傷口,卻在接觸到他身上的溫度時又猛地頓住。
眼底隱隱有什麼東西湧上來,看著那一片血跡,陶紫整個人都在顫抖。
就在她拼命讓自己冷靜,再一次嘗試著把手放到襯衫釦子上的時候,江少嚴突然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
“你別怕啊”,喧囂之下,他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帶著無奈。
她又是一副要哭的樣子,面對這樣的陶紫,自己根本無能為力。
又是這種安慰……
眼底的熱意終於忍不住,她低下頭,拼命地眨眼,強迫自己把眼淚忍回去。
定了定神,她深呼吸了幾口氣,逼著自己把胸腔裡的那股酸澀壓下去,湊近了他幾分,小心翼翼地替他解開釦子。
好不容易把襯衫解開,然而陶紫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手足無措的楞在原地。
桌子上的手機震動,陶紫趕忙給江少嚴拿過去,在遞給他的時候,她清楚地看到了上面的那個名字。
梁煙。
陶紫出差回到南市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多禮拜之後了。
傍晚的南市,伴隨著暴雨來臨之前沉悶的空氣,讓人無端的胸悶。
陶紫拎著行李箱走出來,正巧碰到過來接她的莫小小。
她出差這件事,誰都沒有告訴,就連莫小小,都是後來給她發微信時,看到定位才知道的。
所以在見到她之後,莫小小第一時間表達了不滿,然後才接過她的行李箱,任勞任怨的替她抗進後備箱裡。
見她依然繃著一張臉,陶紫主動示好,當場調轉車頭去了螃蟹居。
她和莫小小之所以在那麼小的時候就能投緣成為朋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她們兩個人對於螃蟹,都有著極其深厚的愛。
果然,看著一道道不斷上來的菜,莫小小的臉色好了許多。
再次啃了個螃蟹腿之後,莫小小抽了張紙,揮了揮手,裝模作樣:“別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