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毒死你,難道能毒死我倆?!木石子,你好沒良心,想一想,我們平時怎麼對你的,你這會兒要落井下石?”穿紅衣服的女子大聲哀嚎著。
“我……我沒說要毒死你!你幹嘛那麼緊張?”
“我們緊張?”穿青色胡服的女子冷笑道:“你霸佔了我們姊妹的身體,黑瘋子卻被你矇在鼓裡。這會兒,你要全身而退?姓毒的,你不能便宜了他。如果你不是毒菊花,也許你早已……”
“好啦,好啦!看在我們相好的面子上,我求求毒菊花還不行嗎?”
“隨你的便!”穿青色胡服的女子乾脆坐到地上,放聲大哭。
毒菊花見火候已到,說道:“我救你們也容易,只是舉手之勞。”說著,她做了個彎腰的姿勢。
木石子道:“你毒菊花想幹什麼?”
“解毒呀!”
“解毒?怎麼解毒?”
“像這樣彎腰,口裡說著數,說到五百就彎腰一次。總共彎五百次腰,肺裡的毒氣就完全排出來了。”毒菊花正色說道:“不過,這也是解其它毒的預備式。你們記下來,以後保管有用!看在你們沒有傷害我的意思,我暫且救你們一次。後面的兩個死人可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哈哈哈!”
木石子乾等著眼,驚恐道:“你身後毒死了兩個人?在哪兒?”
毒菊花順手一指,說道:“一個男人在北邊小丘的頂上,還有一個女人在竹林裡。一毒就死,哈哈,人的命真是脆弱啊!我……我走了。前邊大集鎮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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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石子和地洞內的兩個女子嘴裡數著數字,不時彎著腰。毒菊花卻不敢笑,她走出一里地,還見木石子立在那兒:“你奶奶的,沒想到著了我毒菊花的道兒。”
毒菊花走到大集鎮時,集鎮裡的街面上早已積了半尺厚的積雪。街道兩邊的房頂一片銀白。風吹起了哨子,雪還在下,且越下越大,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
街道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兩邊的店門大多關著門。幾個半開半掩的店門,被風吹得山響。
毒菊花打了一陣哆嗦,覺得腹中飢餓,極想找一家溫酒的小酒館暖暖身子。酒樓,她沒有法去,小酒館勉強去去,急了,她可以噹噹自己的一件外衣。儘管人家給她換的衣服不太值錢,但很暖和。暖和就足夠了,這時節也許能值幾個錢。
一個發黃的酒幡在一家低矮的房子前搖擺著。
毒菊花幾乎弓著腰,進了這家小酒館。
酒館裡空無一人。酒保在灶間打盹兒,聽得腳步聲,急忙站起,陪笑道:“我店主不在,小店裡也沒有酒了,你到別處去吧。”
毒菊花嗅覺極為敏銳,早已聞到院子裡有微弱的酒味。那股酒味極像陳年老酒罈子裡發出的。
“真的沒有酒?!這冰天雪地的,你可不能有酒不賣。”毒菊花站在臺前不走。
“的確不買酒。”酒保乾脆將灶門關上,走進後屋去了。
“明明有酒,怎麼說沒有酒呢?我如果去了別家,肯定也是這樣。難道是殺死缺耳朵兩人的那個人搗的鬼?”毒菊花心裡不符實,刻意找了幾家,都說沒有酒賣。
毒菊花的鞋子裡幾乎都是雪,她無可奈何之際,只得回到第一家小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