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錦華聽得越發高興了。
秦含真趁機再黑許嶸一把:“所以說,我在奇怪,許二公子每天都在忙什麼呢?許大公子雖說只會死讀書,好歹他能考出功名來呀!這麼年輕就已經是舉人了。許家人大概都盼著他能早日考中進士,出仕為官,不想讓他分心去幹別的。但許二公子不一樣。我聽說他也讀書,只是讀得不如他哥哥好。那他不讀書的時候都在做什麼呢?若說習武吧,他的武藝騎射也就那樣。若說他交遊廣闊吧,又好象沒怎麼聽說這方面的名聲,估計他主要是跟親友或同窗來往吧?那他的時間都花到哪裡去了呢?總不能是天天幫他家裡人跑腿吧?雖然他現在年紀還很輕,但總要為將來著想一下。他日後有什麼計劃?是想走科舉路,還是恩蔭出仕?總不能是做個遊手好閑的官家子,全靠家産養活吧?”
秦錦華眨了眨眼,沉默下來。
秦錦春見狀,索性再加一把火:“許家本來就不是十分富裕,況且二房又不象長房,還能繼承祖産,手頭能用的錢有限。要是將來再分家出去,日子恐怕就過得更艱難了。不過他要是能娶得個嫁妝豐厚的妻子,還能繼續遊手好閑下去,直到妻子的嫁妝也被揮霍完為止。只是那麼一來,他的兒女恐怕就不大好過了。”
如果說秦含真的話只是在隱約影射,秦錦春的話就是在直接黑許嶸了。秦錦華立時笑罵著去掙秦錦春的臉:“你又在胡唚些什麼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兩人在車廂裡鬧成一團,秦含真只得在旁勸解,吵得連前頭馬車裡的許氏,都打發婆子來問是怎麼回事了。
許氏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覺得幾個孫女侄孫女們在外頭打鬧,實在太不象話。尤其此時他們的馬車走在官道上,周圍已經有不少行人了,若叫外人知道秦家的女孩兒如此沒規矩,對她們的名聲可沒什麼好處。
秦含真聽了婆子轉達的話,忙推了兩個堂姐妹一把。秦錦華與秦錦春都臉紅氣喘地重新端坐好,只用眼神繼續打鬧,看得秦含真都忍不住再次笑了起來。
午時之前,馬車順利回到了京城內城。秦錦春隨秦錦華回長房用飯,等午後再有人將她送回二房去。秦含真在承恩侯府的二門前下了馬車,辭別了長房的長輩們,便帶著丫頭自行走夾道,回自家府第去。
不過,在進入了自家園子的門以後,秦含真先對豐兒下了指令:“打發人給遼王府送信,找阿壽,告訴他我要見他們家郡王一面,讓趙表哥盡快到我家來一趟。”
豐兒眼神掙紮地看向她,聲音有些虛弱:“姑娘,你跟郡王爺也就是分開了幾天而已……”
秦含真愣了愣,隨即面上漲紅,笑罵道:“你想什麼呢?我是有正事要跟他商量!”
豐兒嘆了口氣,無奈地將視線投向一旁的樹叢:“姑娘哪一回見他,不是有正事呢?”她都習慣了……
秦含真咬著唇,忍不住拍了這個心腹侍女一記:“別胡說了!是真的有正事!蔡大小姐與我在林子裡見面,你不是知道麼?她跟我說了些要緊的訊息,是與趙表哥有關的,我得趕緊通知他一聲。快去快去,別誤了我的事兒!”
豐兒無言地再看了她一眼,小聲嘀咕:“是是是,遵命。”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