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也忍不住要嘆息了:“不管怎麼說,她的傷一定很疼。她才多大呢?就要受這種罪。”她嘆氣著搖了搖頭,對趙陌道,“惠太嬪那邊,她的家人可能是個關鍵。”
趙陌點頭:“我已經打發人去管氏老家查訪了。管家近年勢微,不過依然有子弟在外為官,日子倒還過得。惠太嬪本姓呂,她的家人當年被放了良,但因先帝管皇後與惠太嬪有約在先,管家至今還留著呂家人。名義上是放了良,實際上他們依舊是管家的管事一流,目前替管家打理著一家鋪子,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但也不愁溫飽。但我的人到那鋪子裡去看時,發現如今經營鋪子的是一對當地僱來的夫婦,說是呂家人年前就上京城探親去了,是他家在宮裡的娘娘特地打發人去接的。”
秦含真眨了眨眼:“這不是真的吧?”剛好就在宮宴之前呢。
趙陌冷笑了一下:“管家家主對此一無所知,事情是碤叔透過他在管家的表兄弟去辦的。惠太嬪在宮外哪裡有人手?幾十年都沒有過動靜,呂家人在管家庇護下生活得好好的,她沒事派人去接他們做什麼?”
秦含真皺眉道:“那些人拿住呂家人,是想威脅惠太嬪為他們辦事吧?我們要是能查出呂家人在哪裡,說不定能說服惠太嬪說實話。”
趙陌點點頭:“已經派人去尋找了。如今惠太嬪在宮裡也沒什麼動靜。太子妃正暗地裡做手腳,慢慢換掉她宮裡的人手,安插耳目,總能摸清她到底要做什麼。”
秦含真嘆氣:“趙表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查到那麼多訊息了,真是不容易。你辛苦了。”
趙陌怔了怔,笑道:“這倒沒什麼,我雖然忙碌了些,但能查到有用的線索,就不算是白費了功夫。”
秦含真問他:“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嗎?我雖然不方便出門,手下也沒什麼可以差遣的人手,但我也有我的優勢。象是這一回柱國將軍府的壽宴,我不就打聽到不少訊息了嗎?過幾天我還要上雲陽侯蔡家去赴春宴,說不定又能有所收獲呢。”
趙陌笑著說:“表妹不必操心,若能機緣巧合遇上線索,那自然再好不過,卻也不必強求。表妹更不需要為了打探所謂的訊息,就暗地裡冒險。倘若你出了事,叫我如何受得了呢?”
他這也是一片關懷之心,可秦含真不想偷懶:“我就是想幫著做點事……”
趙陌笑了:“這也好辦,就象表妹如今畫的這表格一樣,直觀實用。等我查到什麼瑣碎的線索,就請表妹也照這樣畫表格分析一番,看能不能推斷出更多的蛛絲螞跡出來,說不定能幫上大忙呢。”
這種小事有什麼可說的?她隨手就能畫出來了。她是希望能幫上更大的忙的,還提議:“要不要跟祖父說實話?那樣我們說不定就能借用家裡的人手了。鎮西侯府那邊,你不方便出面,我們應該有辦法可以打探一下訊息。”
趙陌眼神一虛,幹笑道:“這不太好吧?若叫舅爺爺知道我拿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勞煩表妹,他定會覺得我胡鬧了。”不等秦含真再言,他就顧左右而言它,“要是李子在京城,我說不定就要借他一用。但他既然還在嶺南,我就不必多事了。表妹無須擔心我,倒是自個兒再出門時,身邊得多帶兩個人才是。象先前那樣馬車接連壞了兩次的事,不應該再發生了。”
秦含真扁了扁嘴,有些不甘心地應下了。
這時,先前來過的婆子再次進了院子:“郡王爺,三姑娘,侯爺和夫人那邊正傳飯呢,讓小的來請二位。”
秦含真與趙陌對視一眼。趙陌輕聲說:“那我們先過去吧?”
秦含真小聲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