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蔡勝男就曾被秦幼珍拜託過,幫著買了幾樣遼東那邊出産的人參鹿茸等名貴藥材,因為孫祭酒的夫人身體不是很好,需要這方面的東西。如果只是單純地看在孫大人的面上,又或是為了盧初明能順利向孫祭酒求教,她用得著向對方的夫人殷勤到這種程度?
又比如盧初亮也曾經在牛氏勸秦幼珍早些給盧初明說親時,笑嘻嘻地插嘴過:“您怎知道我娘沒有給他說?您沒瞧見我哥哥臉都紅了麼?”只是當時牛氏誤會他指的是許氏牽的那根線,沒有多想罷了。
如今回想起來,秦幼珍壓根兒就沒有瞞著三房什麼,只是不曾明言。牛氏便嘆道:“她也是個傻的,怎麼不跟我們明說呢?我們侯爺跟孫祭酒的恩師有交情,說不定還能幫著講講好話呢。她一個字不提,就這麼傻傻地帶著兒子上門送禮,雖說有孫大人的引介在,到底還算是生人呢,見面也要尷尬的。”
蔡勝男笑道:“可惜了,我記得這位孫祭酒的生日是在昨日,侯爺吩咐過我給孫家送一份禮的,眼下已經過去了呢。就算婆婆有心要幫大姐一把,也錯過了。不知道孫祭酒覺得盧家明哥兒如何?若是覺得他不錯,下一回婆婆陪公公去見孫祭酒的恩師時,倒是可以幫著說兩句好話。”
牛氏拍掌:“我這就跟侯爺商量,咱們傢什麼時候也做個東道,請他那些老朋友在家來開個茶會、詩會的,叫各人都帶上幾個晚輩來湊趣,再把他們的老婆帶上,也讓我們女人們湊在一塊兒說說話。到時候再說起晚輩的親事,不就順理成章了?”
牛氏已經迅速地想到了方案,秦含真有些哭笑不得地說:“祖母先別忙活,做東道的事暫且不管,咱們先去向大姑媽打聽一下,昨兒上門去賀壽,過程怎麼樣了?孫祭酒瞧盧表哥可順眼?”
事實上,孫祭酒看盧初明相當的順眼。
在他生日之前,秦幼珍就已經帶著盧初明上過孫家的門了,那一回是為了把孫大人交託的禮物送過去,也是為了與孫祭酒夫妻先認識認識。秦幼珍還順勢見到了孫姑娘,對人家留下了極好的印象,更加積極地想要促成這門親事。
盧初明也在壽宴之前,上門去向孫祭酒請教過一回功課了,其實就是把自己的學問深淺與好學勤奮表現給人家看。
再到壽宴當日,盧初明在所有賓客面前,表現得十分出色,明裡暗裡將有可能成為競爭對手的青年才俊們都比了下去。孫祭酒哪裡還會有不滿意的地方?
其實,孫祭酒年輕的時候,因為專心研究學問,對家人有些忽略了,夫人要照顧小兒子,身體又不大好,長女幾乎就是由兄嫂帶長大的。所以,對於孫姑娘的婚事,孫大人看好的人選,孫祭酒也挑不出什麼錯,基本上這親事就算是定下了。盧初明又去見過孫家老太爺,老人家對他的印象也很不錯,孫祭酒便示意夫人,與秦幼珍正式開始說親的程式。
因為這件事,秦幼珍連著好幾日,心情都極好。在承恩侯府那邊,她可能還要收斂著些,畢竟親事還沒正式定下呢。但在永嘉侯府,她還有什麼可防備的呢?牛氏問起這事兒,又似乎早就猜到了什麼,她便沒有再隱瞞,直接承認了自己確實在與孫家議親。她離開長蘆的時候,盧普就跟她有言在先,要盡量把這門親事說定下來,至少要換了庚帖,交了信物,方能離京。如今事情進行得順利,她心裡是滿意得不行。
秦幼珍高高興興地對牛氏說:“三嬸娘可見過孫家姑娘了?我給您說句心裡話,哪怕這姑娘不是孫家女,光是憑那份品格,我見了就喜歡得不行,定要娶來做媳婦不可!”
牛氏也替她高興,只是不忘提醒她一句:“你伯孃那邊知道了怎麼辦?她這會子病還沒好呢。”
秦幼珍頓時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