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佳很生氣,很憤怒,想起來,身體卻不受自己的意志力支配,她拼命地和自己作鬥爭,終於,胳膊忽然掙扎掄了起來,撞倒旁邊櫃子上的花瓶,花瓶掉在地上碎開,發出清脆的響聲。
正站在她床前爭吵不停的人逗忽然安靜下來,一起偏過頭看向她。
京桐雨滿臉驚喜,眼睛發紅都快哭出來了,趙煒譽臉上除了震驚外,還有濃重的厭惡,喬洛馨呆呆地看著她,似乎有些惋惜。
“終於不裝死了?”趙煒譽抱著胳膊斜了嘉佳一眼,“趕緊跟你的瘋狗朋友解釋一下,讓她知道是你自己發瘋,免得你的瘋狗朋友發起瘋來到處亂咬人。”
嘉佳眯著眼睛上上下下掃了趙煒譽一遍。
她在炮灰的記憶裡看過趙煒譽的模樣,但看真人這是第一次。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明明很普通啊,就是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子,有什麼可迷戀的。原主可真是沒眼光。
趙煒譽被嘉佳看得不自在,好像身上爬上了螞蟻一樣動了兩下,看看喬洛馨,再看看京桐雨,好像在確定一下嘉佳看的人是不是他。
嘉佳站起來,她不想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和趙煒譽說話,那樣太沒氣勢,她站在趙煒譽面前,道:“趙煒譽,桐雨不是瘋狗,你是吃排洩物長大的嗎?為什麼罵人?”
趙煒譽驚得說不出話來,直直地看著嘉佳。
京桐雨也不可思議地望著嘉佳,病房變得更安靜了。
也是,這擱誰都難以接受,畢竟就在幾個小時以前,“嘉佳”還對趙煒譽痴心不已,他都在她生日那天半夜被別的女生叫出去了,她還不管不顧追到被車撞,現在一覺醒來就能這樣和趙煒譽說話,不但沒有哭泣求原諒,還迎頭和趙煒譽對罵。
“嘉佳,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趙煒譽的臉頰微微地抽動著。
“知道啊,”嘉佳有些吊兒郎當地道,“我在和一個渣男說話。”
“你說誰是渣男!”趙煒譽不安地看了喬洛馨一眼,觀察著她的臉色,喬洛馨只是看著嘉佳,好像在探究嘉佳忽然出現這麼大變化的原因。趙煒譽看喬洛馨沒有忽然變臉,才有了勇氣繼續和嘉佳爭論下去,“這都是你自願的,自找的,我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有人逼你做那些。你自己犯賤能怪誰?”
京桐雨發起了抖,雙目赤紅地盯著趙煒譽,像被人拔了毛的母獅子。
嘉佳往後拉了拉京桐雨的胳膊,這裡是醫院,她可不希望京桐雨真的和趙煒譽在這裡撕打起來,丟人不說,會吵到別的病人。
“你說我,你還不是一樣?”嘉佳笑著輕蔑地把目光在趙煒譽和喬洛馨身上流連了一圈,“你以為你在做什麼?還不是做著喬洛馨的備胎被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以為你是喬洛馨的什麼?還最好的朋友?你就是她榮譽杯上的其中一個戰利品罷了,還不是最拿得出手最值得炫耀的那一個。”
喬洛馨柔柔弱弱地道:“我沒有,嘉佳,你到底在說什麼,你不要用你衡量人的想法來把別人想得那麼齷齪。”
“呵,我齷齪,那你告訴我,這麼長時間了,你敢說你一點也沒感覺出來趙煒譽喜歡你嗎?”嘉佳尖銳地道,“你知道,可你要裝作不知道,你不想要接受趙煒譽,卻也不想完全捨棄他,就在他快要放棄時給他一點甜頭,在他很熱情,馬上就要跟你表白的時候潑他一頭涼水,你這一手玩得真叫一個六,玩了趙煒譽這麼長時間,他還一心覺得你只是個漂亮單純的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