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雁噗嗤笑了出來:“雲小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你他媽耍我呢?!”
左雁雙目圓瞪,怒聲暴喝,著實將屋中幾人嚇了一跳。
雲九洛單手撐著下巴,懶懶靠在桌上,咯咯笑了起來:“看來你的腦子也不是全無用處嘛。”
她靈海枯竭一事,左雁可是清楚得緊,否則哪還有這後來的一切。
左雁的暴怒瞬間斂入體內,他面色平靜得有些詭異,輕聲道:“既然你沒有誠心,還是早些滾出這裡為好。”
清屏眼見對方情緒大起大落,心中早已認定了這是個瘋子。可這瘋子這般輕聲細語,倒好像有一股寒津津的冷意透過她薄薄的春衫,直穿過毛孔,黏在了骨頭之上。
雲九洛依舊泰然笑語:“清屏,不要緊張,左公子這是怕你無趣,要給我們演戲看呢。”
左雁眸光一滯,恰好被雲九洛逮了個正著。
“我說的可對?”
左雁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白欒的醫術在聖靈醫中也屬頂尖,他人脈又廣,只需隨口暗示幾句,想必也無人敢給你醫治,你就算被救走,也依舊是一個廢人。”
左雁眸光越來越暗,雲九洛淡笑道:“你裝成這副樣子,難道不是在伺機求救?”
“只可惜,我那位凌芷姐姐只怕已經忘了你,便是想起,大約也只是罵一句廢物。”
左雁依舊沒有說話,雲九洛揮了揮手。清屏略微猶豫,躬身退了出去。
左天神色複雜地看了半晌,最終也只是低嘆一聲,與那小童蹣跚出了門。
清屏不肯遠去,站在長廊上遠遠盯著門扉。過了約莫兩盞茶的功夫,便見雲九洛自室內走出,手中執著一根紫色的香柱。
必是引魂香母香無疑。
也不知她與左雁達成了什麼協議,更不知那左雁已經如此重傷,又是如何將此香藏在身邊。
“走罷,再晚一些東西便買不起了。”
雲九洛路過清屏,將引魂香遞了過來:“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