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的笑意淺淺，溫和道：“他重傷在身，又在這裡等你許久，你怎麼也該考慮一下他的身體才是。”
雲九洛有一瞬間的默然：“他與九落......”
莫寒琉璃般的雙目中彷彿繚繞著雲霧：“他們二人的事情，大約誰也說不清吧。”
茯流冷哼了一聲：“當年做下了那般選擇，如今又何必這種作態。”
她翠色的雙瞳泛著水光，恨恨哽咽道：“現在她回不來了，他該高興得很罷。”
莫寒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茯流平復下心情，轉過身去不再看雲九洛，她抬眸望著紛紛落落的瓊花雨，整個人恢復了初見時的蒼涼寂寥：“既然如此，你二人便離開吧。”
翠袖輕甩，雲九洛還未來得及多說一個字，便發現自己已經踩在鎖雲澗的懸崖邊上，餘青蘿在她身邊，依舊緊緊拉著她的手。
莫寒悠然懸在空中，微風撩起他絲綢般的長髮，一雙桃花目中光華流轉，摺扇輕搖，滿身貴氣。
他一步踏前，縮地成寸的仙法光芒一現，汶水靴已經輕輕踩在地上。
“可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仙君既然這樣問了，九洛便不客氣了。”
雲九洛笑得淡然，莫寒也理所當然點了點頭。
他琉璃般的眸子淡淡掃過餘青蘿，遙遙望向靈安城的方向：“閒來無事，陪你去看一番熱鬧吧。”
雲九洛拉著餘青蘿行了一禮：“多謝仙君護持。”
莫寒眸中輕輕盪開笑意：“你倒是有趣。”
雲九洛心知他說的是自己與九落的事情，輕聲回道：“我的確佔了她的便宜，盡心完成她的願望，報答你們的恩情便是。何苦糾結太多。”
莫寒點了點頭，眼中的情緒被一團迷濛遮擋：“不錯，你是你，永遠不是旁人。”
少女嗯了一聲，收斂起復雜的心緒，側首望向餘青蘿。
“說說吧，怎麼回事？”
餘青蘿一驚，抬頭便對上了一雙幽深的黑眸，她清楚看到了雲九洛眼底壓抑的凜然殺意。
這是問自己此番落崖的事情了。
餘青蘿咬了咬下唇，垂眸望著地面，手指也不安地攪動著衣襟：“姐姐......”
“嗯。”
餘青蘿抬頭快速瞄了少女一眼，她依舊淡淡注視著她，絲毫不吃這撒嬌的一套。
餘青蘿嘆了口氣，心知對方是鐵了心要追究到底，只好抬頭小聲道：“是大師兄。”
雲九洛依舊平靜，連那一縷殺意似乎也收回了體內：“嗯，繼續。”
餘青蘿打了個冷戰，怯怯後退了半步，這樣的姐姐......就是怒到極致了。她不敢再隱瞞，閉著眼將當日的事情一股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