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過去了,白欒與餘青蘿依舊站在原地,一說一聽,沒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
餘青蘿甚至偶爾插嘴,糾正白欒描述的一些細節。
“糖葫蘆買了三串不是兩串,還有一串被我送給了一個小姑娘。”
“那個寺廟後山的根本不是桃花而是櫻花,你竟然還說今年要帶我去吃桃子,我當時沒忍心拆穿你。”
“那家不能人道的是哥哥啦,所以嫂子才會和弟弟通姦好不好!”
“那株月紗你已經偷偷換了三次了!竟然還敢說你對我送的花悉心照料!”
……
說到最後,白欒幾乎是一個勁點頭道歉,偶爾還會出言辯解。兩人明顯已經完全忘了這場回憶殺因何而起……
莫寒悠然靠在椅子上,桃花目輕輕眯起,指間握著的冰藍扇子落在扶手上,又是啪嗒一聲。
一道裂痕瞬間貫穿整個木椅,殘餘的勁風擊在地板上,發出咔嚓一聲。
雲九洛唇角抽了抽,為這把多災多難的椅子默哀了幾秒。
癱在地上的左雁身子劇烈一抖,竟艱難地向後挪了挪,半靠在左天懷中。他目光無意間觸及莫寒的衣角,立刻閃電般縮了回去。
白欒表情一僵,脖頸處竄起一陣涼氣,他不動聲色望了一眼,果然見莫寒的目光正淡淡落在自己身上。
“咳,青蘿,我們出去說,雲小姐他們還有事要處理。”
“啊?”餘青蘿怔怔回眸,見雲九洛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這才乖巧地跟著白欒走出門去。
看著餘青蘿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雲九洛眼中的柔和潮水般褪去,俏臉似籠罩上一層寒霜。
既然沒有了左天與青蘿的師徒情義,雲九洛也不再有所顧忌。
少女眸中閃著冷冽,一步一步走至左雁面前,雲錦靴扣在藥閣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踏踏聲。
每一步都彷彿踏在師徒二人的心上。
左天苦澀道:“雲小姐,雁兒已經如此模樣,您和仙君何必再苦苦相逼?”
雲九洛眉梢眼角滿是譏嘲:“子不教,父之過。左大夫莫急,你的那份我也不會忘的。”
左天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低喝道:“雲小姐!做人留一線!莫寒仙君終要回到仙界,您又可以放肆到幾時?!”
莫寒的聲音清貴悠逸:“本君可以常來。”